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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館條件比較簡陋,沒有暖氣,全靠一床沒多厚的被子撐著,這邊裡沙漠近,晝夜溫差大,晚上冷如冬天,也乾燥得嚇人。
她橫躺著,濕漉漉的頭髮晾在床沿。
望著有些斑駁發黃的天花板,腦海里是楊茜給她看的影片畫面。
良久,她問楊茜借了手機,裹著外套靠在窗邊,把窗戶開啟一半,點了煙,煙霧消弭於雨夜之中。
不斷拉進度條,翻來覆去地看。
菸頭火慢慢燒到指尖,她頭髮濕而亂,往下滴水,眼底疏淡沉冷,一片荒涼。
良久,她把幾乎燒到盡頭的煙摁滅了,丟進垃圾桶。
然後舉著自己的手機,找了找訊號好的地方,給江嘉屹撥打個微信電話。
英國那邊是下午兩點左右。
對面好一陣子才接通,訊號斷斷續續,他的聲音也跟著斷斷續續,林夭又挪了下位置,找到訊號好些的地方。
「林夭?」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夭平靜地停滯了好久,才吐出兩個莫名其妙的字:「在忙?」
對面背景聲不算吵雜,江嘉屹說:「在吃午飯。」
忙到兩點才吃午飯。
林夭嗯了一聲,又靜下去。
「有話要問我?」江嘉屹低聲問。
涼的雨撇進來,落在眉眼之間,涼徹徹,入骨。
她茫茫地望向窗外,雨幕讓整個天地變得灰濛濛,水煙灌進。
她莫名笑了聲:「發繩斷了。」
「什麼?」
「你還給我的發繩斷了,被風捲走了。」
對面靜了一下。
林夭接著說:「你要炒緋聞了?」
她摸了摸冷硬的煙盒,含糊問道:「我同事讓我問問你,江夏知長相挺美的,你吃不吃那一套。」
江嘉屹陷入了長久的死寂中,良久,悶悶地笑了聲,不清不楚的:「林夭。」
「嗯?」
「吃醋了?」
林夭揚眉,指尖碰到窗沿上的雨水,濕漉漉:「沒有,不是我問的。」
他慢條斯理的:「我吃哪套你不清楚嗎?」
滾熱的聲音似乎近在耳邊,林夭心頭微抖。
耳朵悄無聲息熱了。
酥酥麻麻。
她若無其事地笑:「真不是我問的。」
他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你聲音變了。」
她飛快摸了摸脖子的位置。
指尖沾了涼。
江嘉屹聲音低了又低,摻雜了似有若無的笑:「看見那個採訪了?」
「無意中看見了。」
「看了多少遍?」
「一遍。」
「嗯,一遍,」江嘉屹沉吟,「要我解釋嗎?」
林夭平靜笑道:「不用,你沒什麼問題。」
影片裡,他的反應沒並沒有問題,客套的疏遠的,搞曖昧的不是他。
可他還是解釋了:「我反駁了,後面話題轉回去之後,不好再提,顯得刻意,我跟她不是青梅竹馬,也不親近。」
「嗯。」林夭悶悶應了聲。
有什麼情緒升騰而起,捲了荒涼的風,卻驅不散炙熱。
燃燒著、燃燒著,一路燒成灰燼,燒到天塌地陷。
「小時候,我只有每年被我父親接去他家三個月,才會見到她,關係不怎麼好。」他聲音低緩而有條不紊,給她展現一個兒時的故事。
「她脾氣很大,動不動就給我那個父親告狀,」他頓了頓,「而且她母親害死了我母親,我跟她只有隔代的仇,這次一起行動,是張總的決定,我出發前一天才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