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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恭敬道:「娘娘,這是朱公公寄來的。」
雁回一直在等朱公公的第二封信,她遠在千里之外,只知謝昀破例讓一來路不明的女子入了軍營,不知其後可有發生過什麼,更不知現在謝昀情況如何。
她拆信,垂眸一掃信中內容。
信中筆墨寥寥,簡單概述便是那名被謝昀留於身邊的女子身世很清白,謝昀也只是將女子當成奴才並未親近之意,再然後便是請皇后娘娘安。
雁回將書信一角置於燭火之上,火焰瞬間攀上易燃的宣紙,將其中內容吞噬,火焰饜足後徒留地上一圈灰燼。
暗衛等著雁回提筆回信,雁回卻道:「酈城那邊再有來信你便不用管了,你往酈城走一趟,查一下這個名為『阿回』女子的來歷,越是詳盡越好。」
這名暗衛是鎮國大將軍留給她的,雁回幼時酷愛惹是生非,鎮國大將軍擔心她哪天把自己小命玩脫了,便指了一名武功高強的心腹給她。能讓鎮國大將軍信任的人各方面自然都不差,所以雁回便讓其先一步去酈城調查這名女子身份。
朱公公雖在信中寫明女子身世清白,但字句間卻仍是憂思。雁回亦然,她不信這女子真的乾乾淨淨。
暗衛得令,又拱手行一禮,踮足輕躍,下一瞬便消失在雁回眼前。
恰巧此時驚絮叩了叩門,得到雁回準允後才推開門扉。
「娘娘,奴婢詢問過店家了。」驚絮把方才探尋的訊息說了:「店裡設有混堂,不另外供應熱水。」
說完驚絮瞧見雁回腳邊的黑黢黢的灰燼,她也是自幼便跟著雁回了,自是知道雁回身邊的這個暗衛:「娘娘……是阿君哥來過嗎?」
「嗯,他帶了點酈城的訊息。」雁回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有些訝異道:「混堂?」
言歸正傳,驚絮滿腹不滿,將店小二的話重複一遍,道:「這客棧確實乏善可陳,那店小二說,客棧偏僻燒水困難,若每間客房的客人都要額外的熱水,那他們這客棧便不用再開下去,改做香水行算了。」
那店小二確實沒有唬人,這家客棧地處鄉村荒野,挨著客棧最近的井水也要走好幾里路。於是掌櫃的便設了混堂,每兩日換一次水。又因客棧的地勢,過往的客人其實不多,混堂兩日換一次水完全足夠。
雁回嘖嘖稱奇問道:「當地民風如此開放?竟是男女共/浴?」
驚絮一嗆,臉頰一紅,道:「不……不是的。」
來往行走奔波的多是男子,偶有女子住店肯加錢的話店裡也是提供熱水的,只是雁回和驚絮為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一直以來是以男裝見人的。
雁回還打算在此處整住上兩日,她們攜帶的乾糧已經不多了,需要採備。此處又離下一驛站甚遠,馬兒也需要好好休息,若是這在荒涼處讓人知曉她主僕二人乃女子,不知會遭什麼人惦記上。
驚絮憤恨道:「那店小二懶得出奇,我加再多銀子他也不願去挑水。」
不知是過慣了宮裡的好日子,雁回覺得身上粘粘得難受,思忖半響嘆氣道:「罷了,銀子省著點花,晚些時辰我再去那混堂便是。」
夜裡淅淅瀝瀝落了兩滴雨。
客棧次等的某間客房,國舅爺看著一人都嫌狹小的空間嘆了氣,房裡只有一張小的可憐的床榻,星河撓了撓頭羞愧道:「主子,咱們的銀子能住上客房已然不錯了。」
國舅爺很窮,但他到底是跟了上來。
一路追著雁回,雁回於驛站隨意更換良駒,窮得響叮噹的國舅爺只能斥巨資花錢購買駿馬,到之後便只能買馬騾,再之後只能主僕二人同騎一驢。
先前路過客棧馬廄,國舅爺看著馬廄裡吃著精飼的兩匹駿馬再看看旁邊累得恨不得四腳朝天的驢陷入了沉思,隨後好不要臉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