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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公又道「到底娘娘與聖上夫妻十年,怎會生不出感情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娘娘正是這局中人,看不明白自個兒的心意也屬正常。」
謝昀心情好了起來,眸中的晦暗散去取之一派清明「你這狗奴才說的在理。」頓了頓又道「她既然瞧不明白這自個兒的心思,朕便幫她來瞧個清清楚楚。」
說完吩咐道「去將舅舅尋來。」
雁回醒來,這才發覺中書省那幾個老頭兒送來了不少書函。
基本是就謝昀毀酈王陵墓的上柬的,謝解意行刺天子罪當株連九族,謝昀要砸了這酈王陵墓也在情理之中。但又是因著這情理,有朝臣上奏,雖說謝解意隱姓埋名有心潛伏於謝昀身側,但到底是謝昀軍中行樂給了謝解意有機可趁,且酈王痴傻多年又以薨故,死者為大,謝昀此舉實在難以平人言,他們請奏,為酈王重新建陵。
除卻這些,便是請謝昀回朝的,朝中不可一日無君,謝昀離京多日既已平了張炬謀反,當即刻回京才是。
雁回看得頭疼,將厚厚地一疊書函放置一旁。
旁邊伺候的驚絮以為她是心神不寧,便開口問道「娘娘可是因為國舅爺而煩心?」
雁回好笑,她端過白瓷茶盞,接過茶甌拂了拂茶沫,就在這一片茶香四溢下溫和道「你心中又在想些什麼?」
她以前遺憾,國舅爺被誣陷投敵身負一身罪名而故,如今,國舅爺尚在世且一身罪名也已洗淨。
她也有遺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那清晨的微風和花落她還記得,國舅爺於她說了心中之事。
還有什麼遺憾呢?她親眼見了國舅爺走過十步相赴橋而來,心中愛戀也算有回應,做人不可貪心不足蛇吞象更不可得寸進尺。
驚絮卻不明雁回想法,她將從段恨秋口中聽來的與雁回說了。
「段恨秋說,國舅爺當時是喜歡那姓段的姑娘的,還送了人家定情信物,叫人家等著國舅爺出征回來,如今國舅爺領了命要去剿匪救段恨秋的姐姐。」驚絮越說越不開心,癟嘴道「奴婢倒覺得不可信,誰不知國舅爺滿心都是……」
擔心隔牆有耳,驚絮掩去不能說的話,面上一派忿忿不平。
雁迴心中本無波瀾,聽見那『定情信物』四字倒也有些坐不住,她狀似無意問「定情信物?」
「說是一塊明白玉同心結玉佩。」驚絮偷覷雁回神情,小心答道。
雁回沒再說什麼,拿過紙筆,寫下寄回朝中的回信。
驚絮見雁回這般平靜,忍不住問道「娘娘心中可有不快?」
「有。」雁回誠實告之,她寫字的手微微頓了下,澄心紙上留了一小點墨跡,像是她心中的生出的難以忽視的小疙瘩。
「娘娘……」
「便是這般漏洞百出的小事。」雁回苦笑道「我心裡就有不快。那麼當年,我與聖上大婚時,舅舅又是如何捱過來的?」
驚絮一愣。
她甚至不用特意去推心置腹換位思考,單單聽雁回複述都覺得難熬。世間苦楚,生老病死、愛不得、情難求、恨別離、忘難捨,那麼國舅爺當時眼見心愛之人嫁於他人,豈不是就佔了生老病死外所有苦難。
帳中燈火點點,印在雁回難過的笑意上,連拖在地上的影子都是難過的。
而帳外果真有隔牆之耳。
被謝昀派來的竊聽的暗衛不動聲色地隱於黑夜,隨後來到了主帥帳中,將所聽所聞如實告之了謝昀。
謝昀仔細聽了,得出了一個結論。
雁回與他大婚時,雁迴心疼國舅爺,可她本人並無情緒。事實證明,雁回當是不後悔嫁於自己的。
謝昀心生一計。
另一廂,國舅爺並不知有人為自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