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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霧氣的鏡面上寫下一連串的模糊字型。
從夏洛特的角度,能看見玻璃上反射出女主人的冰冷輪廓。
「拿下去吧!」克里維斯的安妮還是那副輕柔到無以復加的語氣:「反正國王陛下也不會問我巡遊時想幹什麼,這種走過程的事情又什麼好過目的。」
「陛下。」夏洛特放下手裡的託盤,頗有些不忍道:「您又何必跟自己動氣呢?」
雖然她們已經預設了凱薩琳·霍華德為國王的情婦,但是當亨利八世真的沉溺於年輕美艷的肉體時,克里維斯的安妮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流言碎語的攻擊。
算算日子,亨利八世已經連續一週都未曾與克里維斯的安妮同房,這讓王后的威脅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衝擊。
更讓克里維斯的安妮感到心煩意亂的是,那個被國王所寵愛的嬌美人兒已經蠢笨到了新的境界,完全不懂得看人臉色的技能。
身為王后,克里維斯的安妮能夠容忍國王贈送昂貴的禮物給情婦,也樂於見到凱薩琳·霍華德代替自己去滿足亨利八世的慾望。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要看著凱薩琳·霍華德在她面前招搖過市,耀武揚威。
讓凱薩琳·霍華德搬進獨立的房間也就罷了,允許凱薩琳·霍華德有侍女服侍她也忍了。
可是亨利八世千不該萬不該地讓凱薩琳·霍華德與她一同出現在公眾場合之中,甚至允許凱薩琳·霍華德只比克里維斯的安妮洛後半步,或是在宴會之上也有一席靠近國王的尊貴位子。
「我真是全歐洲最窩囊的王后。」克里維斯的安妮瞧見夏洛特露出擔憂之色,於是自嘲地笑了笑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至少國王陛下不會允許凱薩琳·霍華德在脫了侍女的衣服後,還要搶走我的王冠。」
「其實您也可以趁機向國王陛下拿到好處。」夏洛特給克里維斯的安妮在腿上蓋了一條厚厚的毛毯,壓低聲音道:「您要是不喜歡漢普頓宮裡的目光,完全可以像曾經的凱薩琳王后那樣,搬到里奇蒙宮居住。橫豎國王陛下也不會與您離婚,您又何必在這裡委屈自己?」
克里維斯的安妮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
「您可以在巡遊之前閉門裝病,等巡遊過後,就可以借著國王陛下的恩典搬去里奇蒙宮。」夏洛特不愧是務實的日耳曼人,直接挑出最有利的選擇:「國王陛下又不是聾子,總會聽見漢普頓宮裡的風言風語。眼下正是秋收之末,英格蘭的甜菜糖,羊毛,還有土豆等農作物很快就會運到尼德蘭進行二次加工,然後借著洛林公國和神聖羅馬帝國的大道,輸送到奧斯曼帝國或是更東邊的俄羅斯沙皇國,所以這正是國王陛下對您最寬容仁慈的時候。」
「只要您先裝個病,然後在與胡安娜王妃通個氣。國王陛下總會憐惜起您所遭受的不公待遇,然後看在施馬爾卡爾聯盟的份上,給您一些霍華德小姐無法得到補償。」
「比如說里奇蒙的宮殿,或是南邊的大片土地。」夏洛特微笑道:「英格蘭國王可是歐洲最富有的男人之一,總不會在這方面吝嗇於您。」
「這些我都得好好想想。」克里維斯的安妮雖然生氣於亨利八世不停地縱容凱薩琳·霍華德去打她的顏面,但是從現實的角度出發,她可比弗朗索瓦國王的兩任王后都過得舒坦的多。
無論是法蘭西的克洛德還是奧地利的埃利諾,都比自嘲是「窩囊王后」的克里維斯的安妮過得還要憋屈。
當然,像胡安娜王妃那樣的天選之女終究是萬中無一的特例。
而對於克里維斯的安妮而言,只要自己過得順心,被嘲笑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那些人也無法當著她的面嘴碎。
至於凱薩琳·霍華德在她走後會不會越發地飛揚跋扈,那都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