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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個女人在外界眼裡就是個跟公公暗中媾和,氣死瑪麗長公主的陰毒女人,但是克里維斯的安妮太清楚老夫少妻又做不了主的真實體驗,可謂是萬般榮光都掩蓋不住真正的心酸。
一個雙親具亡又死了未婚夫的少女,面對垂涎她青春美貌與家產的強大公爵,又能做出多少抵抗?
即便是凱薩琳·威洛比將真實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瑪麗長公主,估計也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反而會被趕回自己的孃家,由著幾個貪婪的遠房叔父將其榨乾致死。
不過克里維斯的安妮到底是比凱薩琳·威洛比要幸運。
即便是亨利八世突然隕落,她也能憑藉著德意志公主的身份和施馬爾卡爾聯盟的支援,在英格蘭的宮廷裡繼續過著優越生活。
威廉·都鐸根本不在意繼母的感嘆,他的重點全都放在加德納主教居然還沒有倒臺上。
根據亨利八世的護子情節,與西摩兄弟密謀殺害威爾斯親王的加德納主教,即便不被處以死刑,也會在倫敦塔內度過餘生。
不過當威廉·都鐸看到急忙趕來的加德納主教後,他反而釋然了——因為加德納主教是被兩個倫敦塔的衛兵押送而來的。
因為是薩福克公爵的要求,所以加德納主教出發前還特意收拾了一下,換了身嶄新的神父服與銀質十字架。
當然,這跟他當紅衣主教時的奢華打扮是沒法比的。畢竟亨利八世已經剝除了加德納主教的所有身份,所以威廉·都鐸也不能再用「主教大人」來稱呼他,而是換上了「加德納神父」的稱謂。
克里維斯的安妮注意到威廉·都鐸的目光,還以為他是在困惑加德納神父為何會被放出倫敦塔,因此在威爾斯親王的耳邊低聲解釋道:「薩福克公爵彌留時希望國王陛下允許他接受天主教葬禮,所以國王陛下才特意放出了加德納神父。
「這是可以理解的。」威廉·都鐸感嘆道:「除了薩福克公爵,恐怕也沒人能享受這種待遇。」
威廉·都鐸記得諾福克公爵接受死刑前,亨利八世曾以宗教改革為由,拒絕給諾福克公爵安排天主教神父,只是隨意派了位新教神父去負責諾福克公爵的臨終懺悔。
那副你愛用不用的架勢,讓諾福克公爵徹底斷絕了祈求亨利八世大發慈悲的念頭,轉而同意了威廉·都鐸的條件。
在加德納神父給薩福克公爵做完臨終禱告後,這位英格蘭的第一權臣勉強睜開了眼睛,像是迴光返照般對著亨利八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亨利,看來我不能陪伴你去征服法蘭西了。」
「別說這種讓人難過的話,就算是到了上帝那兒,你也是法蘭西的征服者之一。」亨利八世緊緊握著薩福克公爵的左手,眼眶漸漸發紅道:「所有人都會記得查爾斯·布蘭登陪著亨利八世征服了法蘭西和尼德蘭,你的功績將被所有人銘記,也會得到上帝的讚揚。」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這一生便沒有什麼遺憾。」薩福克公爵看了眼凱薩琳·威洛比,後者的眼神之冰冷,讓他喪失了最後一絲求生欲。
亨利八世順著薩福克公爵的目光望去,以為他是在擔心凱薩琳·威洛比會在他死後得到不公待遇,於是對著即將不久於人世的好友承諾道:「你放心,在你回歸上帝的懷抱後,我會在德埃雷斯比男爵夫人再婚前,給予她每年八百英鎊的年金。」
要不是德埃雷斯比男爵夫人早就過了被父權挾制的年紀,再加上強迫一位貴婦是極為不恥的事情。否則亨利八世絕對會讓凱薩琳·威洛比去做修女,免得薩福克公爵的妻子被別的男人玷汙。
真是自私自利的男人。
凱薩琳·威洛比幾乎要被亨利八世的仁慈逗得哈哈大笑,整個人死死地攥著膝蓋上的布料,防止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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