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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阿拉貢的凱薩琳帶著對年幼兒女的不捨與擔憂,在蒼白的床單上死去;也看見安妮·博林捂著肚子在床上不斷地抽搐,雙腿間流出的汙血染透了整張床單。
而現在,珍·西摩坐上了王后之位,住進了王后的房間……也許會迎來前兩位王后的命運。
「以前他總會來看我,而且一呆就是兩三個小時。可是現在,他一週都不來一次,只是隔幾天派個男僕來問候一二。」珍·西摩說著,還用手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整個人虛弱蒼白得像個紙人:「如果我生下是個女兒該怎麼辦?」
珍·西摩的話惹得愛德華·西摩冷色微變,但還是儘量維持住冷靜的神色:「女兒也沒關係,至少你證明瞭自己的生育能力,還有機會生下兒子。」
「你又怎麼能保證陛下願意等我生下兒子?」孕婦的情緒本就起伏不定,再加上珍·西摩這幾日噩夢連連,她的居住空間又過於陰暗渾濁,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珍·西摩的抑鬱,導致她和最後一次懷孕的安妮·博林一樣,整個人憔悴消瘦了不少:「羅切福德子爵夫人告訴我,陛下又有幾位新情婦。要是我生下一個女兒,而她們中又有人懷孕,那麼陛下絕對會將我一腳踹開,然後將懷孕的情婦扶正。」
珍·西摩越想越覺得此事的可能性很大,整個人都變得聲嘶力竭起來:「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親愛的,麻煩你將王后扶到床上,也許我們在此叨嘮得太久,所以不利於王后的休息。」愛德華·西摩擔心珍·西摩情緒激動之下會流產,所以讓安妮·西摩將珍·西摩帶走,自己則和託馬斯·西摩離開了王后的房間,打算去確認一下國王的情婦裡是否有人已經懷孕。
結果兄弟二人在半途中遇見諾福克公爵,後者正跟羅切福德子爵夫人在走道里竊竊私語著什麼。
因為西摩兄弟剛從樓梯口出來,整個人都被擋在裝飾用的盔甲之後,所以諾福克公爵並不知道自己與羅切福德子爵夫人的會面會被人看見,甚至還推了下自己帶來的女孩,讓她給羅切福德子爵夫人行禮。
「他這是要幹什麼?」春風得意的愛德華·西摩突然想起這位羅切福德子爵夫人曾幹過的好事,暗罵自己在這段時間裡過於地掉以輕心,以至於他都忘了羅切福德子爵夫人是諾福克公爵的人,而且還在珍·西摩懷孕時贏得了她的信任。
「沒準是要重操舊業。」託馬斯·西摩記得諾福克公爵在瑪麗·博林失寵,安妮·博林懷孕時,曾將自己的侄女和外甥女獻給了國王,以保證亨利八世的枕邊都是諾福克人。
愛德華·西摩注意到諾福克公爵帶來的女孩生得十分美麗,看上去比威爾斯親王大不了幾歲,穿著一身半舊的裙子,身上也沒有戴多少首飾,但卻似清水出芙蓉般秀麗可愛,充滿了宮裡的侍女所不具備的青春朝氣。
別說是閱盡美色的亨利八世,就連愛德華·西摩這樣醉心權勢的中年男人都會被對方吸引,畢竟都鐸時期的貴族男性還是保留著骨子裡的騎士浪漫,只可惜繁瑣的禮儀磨平了貴族少女的稜角,很難喚起他們的騎士風範。
毫無疑問,諾福克公爵帶進宮裡的女孩是給亨利八世準備的。
愛德華·西摩從不懷疑諾福克公爵想要復起決心,因為對方在某些方面就和薩福克公爵一樣瞭解亨利八世。
「我去查一下那個小霍華德。」眼見有人要挖自家的牆角,託馬斯·西摩只覺得有氣憋在心裡,剛想行動卻被愛德華·西摩給按住:「你查什麼?還嫌珍失寵得不夠?」
被打醒的愛德華·西摩不確定諾福克公爵帶來的女孩是否見過亨利八世,又是否被亨利八世暫留於宮中。
倘若這位霍華德女孩是亨利八世的新寵,那麼在珍·西摩產子前,他們得避其鋒芒,防止亨利八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