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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想我應該明白您為何會來找我。」巴特勒爵士並不笨，甚至覺得威爾斯親王已經暗示得足夠明顯，所以順勢而為道：「只是我遠不如您得蒙上帝的寵愛，所以還請您告訴我該怎麼去做。」

「你在愛爾蘭有很多土地，對嗎？」威廉·都鐸抿了口葡萄酒，用談論天氣的口吻說道：「等諾福克公爵想要買下愛爾蘭的土地時，你得壓低價格出售給他。」

「可是殿下，諾福克公爵坐擁英格蘭的大片土地，遠比三個奧蒙德伯爵起來還要富有。他怎麼會看得上愛爾蘭的土地？」巴特勒爵士認為威廉·都鐸是在開玩笑，但是後者的眼神告訴他並非如此。

「你只管這麼做就是了。」威廉·都鐸知道尼德蘭和神聖羅馬帝國的商路被開啟後，愛爾蘭的土地價格會翻倍。

讓諾福克公爵先佔點便宜也沒關係。

橫豎在霍華德一家都被關入倫敦塔後，無論是錢還是土地，都會回到他的手裡。

「事成之後，你不僅能拿回奧蒙德伯爵的領地，還能獲得英格蘭的一片良田甚至是一個爵位。」威廉·都鐸繼續拋餌道：「不過再在諾福克公爵真正傾塌前，你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巴特勒爵士沉默地看著威爾斯親王，直到壁爐裡的火焰快要熄滅之時，他才緩緩說道：「我聽從您的一切吩咐。」

威廉·都鐸讓佩羅特總管將空掉的酒杯滿上，同巴特勒爵士在昏暗的環境中舉杯盟誓。

…………

「金錢和土地真是無往不勝的利器。」當佩羅特總管將巴特勒爵士帶下去吃飯時，威廉·都鐸突然感慨了一句：「只可惜這種不可再生能源得省著點用。」

等巴特勒爵士手中的愛爾蘭土地迴圈到他手裡，然後再將霍華德家族的主要成員全都扔進倫敦塔，威廉·都鐸便成了英格蘭僅次於國王的大地主。

而等亨利八世一死，王室的持有土地不說恢復到巔峰時期的三分之一，但也能保證國家的大部分財產都處於王室的監管之下。

只是……

「倫敦那邊有來信嗎？」威廉·都鐸想起扳倒諾福克公爵還需要胡安娜王妃的幫助，所以搖了搖房鈴，叫來一個跑腿的男僕：「這幾天換季，別讓諾丁漢女伯爵出門。」

「是。」負責傳話的男僕沉聲道：「王妃殿下的回信還沒來，不過德比伯爵已經啟程去愛爾蘭，說是代替國王陛下去打理某些事情。」

「代替國王陛下？」威廉·都鐸頓時來了興趣：「難道國王陛下還需要一位愛爾蘭總督？看來諾福克公爵的侄女沒少在床上下功夫。」

男僕一時間沒法回話，只是沖了威廉·都鐸行了一禮，然後請來威廉·帕爾。

「殿下。」因為理察·克倫威爾被其父提拔至漢普頓宮，所以威廉·帕爾暫時接替了他的職位，等著第二位威爾斯親王的秘書來減輕他的工作：「倫敦的探子傳來訊息，說是胡安娜王妃已經跟王后陛下搭上話，而且德比伯爵的母親也在布萊恩夫人的引薦下，準備來服侍諾丁漢女伯爵。」

「小瑪麗還是天真浪漫的年紀，遠不必接受如此繁瑣的宮廷禮儀。」威廉·都鐸隨口接道：「我想諾福克公爵也不希望這麼好的棋子被浪費在威爾斯，而不是胡安娜的身邊。」

「是的，胡安娜王妃將德比伯爵的母親調去了伊莉莎白小姐那兒。」威廉·帕爾很懷疑威爾斯親王是不是被人開了天眼，怎麼什麼事都預料得一清二楚：「而在那之後，凱薩琳·霍華德小姐在漢普頓宮裡有了自己的獨立臥室和傭人。」

說到這兒，威廉·帕爾有些尷尬道：「國王陛下的意思是，凱薩琳·霍華德小姐的一切待遇都比照曾經的安妮·博林，甚至有人稱呼她為英格蘭的王室情婦。」

「等她拿到一個爵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