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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未打起來,但這會兒氣氛十分緊張,離當場扭打在一起就差一個指甲蓋的距離。
同桃雅兒以及其他天魔宗眾的惱怒不同,尹息除了最初聽到她所說的話時表現出了驚訝外,之後的神情倒是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沒有去理會身旁的喧囂,隔著遠遠的距離,視線靜靜地落在宮盈的身上。
阿煙見場面有些收不住,三兩步走到眾人面前,清了清嗓門:「祭祀中不可喧鬧,以免讓魘師大人分心,若有什麼糾葛,還請等到祭祀結束再處理。」
桃雅兒一臉的怒不可遏,她憤恨地盯著祭祀臺上。
宮盈總感覺,下一刻對方就要提著鞭子衝上來。
但,周圍全是正派的人,她自身且難保著,就算再生氣,也根本就連祭祀臺都碰不到。
正派人多勢眾,天魔宗只來了數十人,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中了散功化骨丹,早已被送回了北山城的天魔宮中。
所以,硬拼他們根本就拼不過。
桃雅兒冷靜下來之後,眼裡泛起涼意,咬了咬牙,同身前的尹息道:「不就是想讓我們走嗎,我們走便是了!這破地方,本姑娘還不稀罕了!」
尹息的身子卻沒動。
他看了一眼在祭祀臺前,被風吹得幽幽跳動的火苗,安靜了會兒,眼睫抬高,聲音平靜:「那剩下的呢?」
意思是想聽完整個祭祀過程才走。
宮盈垂下視線,身子站直。
她穿的是天瀾魘師常穿的黑紗長袍,頗有異域風味的黑色兜帽懶懶散散地罩住腦袋,面前垂下蜘蛛網似的黑絲,這黑絲擋住了她近半張臉。
雖已不年輕,卻仍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絕代,黑袍長長拖地,衣袍在微風的吹拂下無聲翻動。遠遠望上去,身姿修長,氣質沉穩。
眼睫微微垂下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表情。
不得不說,這打扮還是相當能唬人的。
光是站在那裡不說話,都有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叫人想要信服的氣質。
場下再次安靜下來。
除了桃雅兒懷恨在心,情緒過激以外,其他所有人,包括被她坑了的天魔宗教眾在看她繼續祭祀之後,臉上的惱怒情緒便下意識褪去,緊接著,屏住呼吸,靜靜等她說話。
沒吃過豬肉,總不能還沒見過豬跑。
電視劇看過不少,宮盈就算跟著瞎模仿,也能勉強糊弄過關。更重要的是,她已經發現,這婆牙殿眾人,同其他門派最大的區別就是,跟來的眾侍女,沒一個人懂預言。
她們能做的就只有幫忙準備祭祀用品,以及照顧魘師大人的起居生活。
就算宮盈真在祭祀臺上跳廣播體操,也沒人能發現不妥。
當然,體操太浮誇了。
先前開了「名稱顯示」功能,她大概也能知道面前擺著的這些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比如說,白紙要放到火臺裡燒。
燒出來的灰燼,可以直接拋到空中,讓它隨風飄走。
燒之前,她屏氣凝神,用儘量沉穩的表情,和極為緩慢的動作,打了半套自創的「你說是拳就是拳」,再接著,仰起頭,閉眼看向天空,口中默唸了幾句自己也聽不懂的嘰裡呱啦語。
不知過了多久。
她睜開眼,面色一凝,眉頭輕蹙,做出精疲力竭的模樣,身子小幅度歪了歪。
阿煙一直看著她,這會兒見她神情不對,立刻緊張地抓緊了自己的袖口:「大人——」
不過,大概是知道祭祀時候不能貿貿然靠近,她便始終站在祭祀臺下,擔憂地看著。
在火臺裡無聲蜷曲發黑化灰的白紙一點點變小,她捏著白紙的一角,隔了會兒後,兩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