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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
同他聲音一起變遠的,還有他被邱燕燕使用暴力方式,強行拖拽出門的身影。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快走了快走了。」邱燕燕揪著他的耳朵唸叨完,又扭頭看向門內,「你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不用去看比武了。」
完了,又仰臉兇巴巴看著柳珅:「師兄你可再配合點吧,今天司徒家有人要上場比試,師父叮囑了我要提前看清他們家的武功路數,再不趕緊去就要趕不上了。」
提到師父,柳珅總算乖巧了下來。
兩人的身影在遠方變成兩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
衛襄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宮盈,看了會兒後道:「大師兄他聽錯了。」
宮盈:咦?
她好奇了片刻,瞭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我沒說是唯一的至交好友。」他別過臉,聲音像蚊蟲哼哼,「只說了是好友。」
少年的眼睫微微垂下,白皙的側臉上有淺淡的粉色,別彆扭扭說完話,淡色的唇輕輕抿起,說話的語氣很是凝重,可這模樣,不管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十分好欺負的感覺。
宮盈忍不住笑了笑。
他視線望過來,臉色一黑,似是有些羞惱:「你笑什麼。」
她連忙收起笑容,學著他的樣子,做出凝重的表情,順帶著無聲地搖頭。
他似乎有些氣結,攥了攥拳頭。
隔了會兒,他才又開口:「你……明明沒有夜盲症,為何要同他們說你有夜盲症。」
果然還是問到了這個死亡問題。
宮盈再一次慶幸自己是個啞巴,身為一個啞巴,她什麼話都不需要說,只需要用無辜並且委屈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盯著問話的人就夠了。
大多數情況下,問話者都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而衛襄比一般人還要更配合一些。
可能是眼神過於可憐,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頗有些狼狽地轉過頭,沒再正眼看她。
身為一個清楚宮盈並不是啞巴的知情者,他不僅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還十分給力地腦補出了她撒謊的原因。
「算了……」他抿了下唇,「我能理解,畢竟在門口走丟這種事,說出去很容易被笑話,你不願意實話實說也正常。」
宮盈:「……?」
他說得很有道理。
她只能悲傷地點點頭,表示他說得都對。
見她如此,衛襄忽地一笑,略顯嫌棄地搖了搖腦袋:「這邊路應該很好認的呀,你怎麼可以這麼笨,不過晏家堡沒事做建得這麼大,假山怪石到處都是,堡內的每一處好像都長得一模一樣,會認不出路好像也正常。」
說得太對了。
宮盈熱淚盈眶,險些當場給他送去鼓掌聲。
衛襄被她直白的眼神看得臉上一熱,輕咳一聲:「反正今日閒著也是閒著,我帶你去熟悉一下附近的路線好了。」
閒沒有問題,問題是怎麼可以這麼閒。
宮盈眨眨眼,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痕跡。
但是很遺憾,她失敗了。
衛襄很認真,非常認真。
他莊重望向她,漆黑的雙眸看上去乾淨而又純粹:「好兄弟之間就該如此,我不該嫌棄你路痴不認路,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我理應帶你認認附近的路。」
有內味了。
看著對方鄭重其事的表情,一瞬之間,宮盈腦袋裡冒出了桃園結義的畫面。
似乎有點奇怪。
可是她又說不出究竟哪裡奇怪。
於是,宮盈將腦袋裡的想法塞回去,面無表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