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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無奈垂頭:「對不住了監獄長,我們也確實需要點時間,您現在這張臉太……」
觀月綾子疑惑:「南嘚?秦執行官的臉很帥啊。」
「……」
靳夏權當沒聽見。
陸零偶爾的記性會不太好,就比如現在,明明十分鐘前剛聽說靈魂互換的事,眾人後腳離開食堂,他就習慣性跟在了凌橙暮後面。
「秦哥,昨晚我腕錶有一瞬間接收到了局內訊號,你接收到了嗎?」
「我沒接收到,因為我不是你秦哥。」凌橙暮說,「你秦哥在那邊。」
「……」
陸零深覺丟臉,下意識就要轉身溜走,可沒走兩步身形卻又釘在了原地。
他遲疑了幾秒,不禁回頭,認認真真看向她。
「你真是我前任的監獄長啊?」
「也許吧。」
他沉默著,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卻似乎又合情合理。
身為時空監察局首席,除資訊官無硬性規定外,執行官、監獄長和教官都必須擁有高戰力——像他這種半路出家,趕鴨子上架的繼任監獄長,其實是不太夠格的。
而凌橙暮的實力,的確是監獄長該有的實力。
他之前還不太能理解,向來冷麵冷心的秦策,為什麼偏偏在遇見凌橙暮後就轉了性,任務擱置了,人也不抓了,還一直寬容遷就。
如果兩人曾經同為首席,無論有過什麼恩怨,哪怕記憶丟失了,這一切終歸是可以解釋的吧。
舊友故交,久別重逢。
聽得凌橙暮問:「還有事嗎?沒事讓個路。」
「……哦。」
他往旁邊挪了一步,半晌見伍時玖走了過來,後者的臉色也很古怪。
兩人對視一眼。
「這以後是該叫姐,還是該叫哥啊?」
「我也愁呢。」
「唉。」
而此刻的靳夏,也正在跟觀月綾子哭訴。
「一個是監獄長的臉,一個是監獄長的靈魂,我他媽是該愛該恨?我愛恨兩難!」
觀月綾子安慰他:「呆一就不,你只要像我們一樣,把隊長和秦先生看成是一體,一起去愛,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謝謝,我寧可死。」
……
今晚的凌橙暮,依然是0分的凌橙暮,但秦策卻變成了5分的秦策——因為是凌橙暮給他答的題。
至於那5分是怎麼得的呢?
源於凌橙暮在生物試捲上畫了只兔子,畫的雖然不咋地,但絕對能看出來是兔子。
「畢竟不是我自己的卷子,出於禮貌,怎麼也要給你得幾分。」
這話秦策沒法接,他看著她,半天回了句:「那多謝了。」
「不客氣。」
兩人越待越尷尬,眼看距離夜間集訓還有半小時,凌橙暮去了浴室,打算洗把臉清醒清醒。
她反而盼著集訓趕緊開始,也好稍微轉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燈光照在地面,暈出一片金影,水聲在嘩嘩的響。
她雙手撐在洗漱臺上,良久,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
又或者說,是秦策的那張臉。
這感覺,彷彿是她在與他對視。
秦策的眼睛,像茫茫深海輝映的弦月,驟雨過後雲裡的星辰,永遠都墨色深沉,清冷明亮。
透過這雙眼睛,無論悲喜,折射出的是往昔歲月的塵埃。
凌橙暮不懂,這莫名其妙的心酸與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起?
她突然想到了在無限恐怖賽區時,許霄說過的話。
——秦執行官身上還有很多落疤的舊傷,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