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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過去的生活一帆風順, 從來沒有賤民敢挑戰自己的權威, 一出生便是站在提提爾的至高點上，就算內部有些權力鬥爭，也無法動搖他們整體的地位，賤民連直視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現在……別說整體地位了，他們擁有的一切，都被天上之人給否定掉了！那些他們完全沒當回事的賤民，就要來殺自己了！

死亡可能只是一眨眼的事，但等死的這段&ldo;漫長&rdo;時間，卻能折磨得他們發狂。

這些人就是不曾遭受殘酷世界洗禮的巨嬰，活在屬於他們自己的&ldo;烏託邦&rdo;內，他們曾經將自己給予他人的殘忍當成兒戲，自身要被殘忍對待時，便難以忍受般立刻崩潰了。

‐‐狂氣像是什麼迅猛的傳染病，汙染了這個封閉的空間。

他們開始拿女人出氣。

而聚集起來的平民，卻還沒有準備好要突入神殿中。

蘇陽不耐煩地出了一次手，迅雷劈死一個正在毆打女人的神司。

約瑟海姆也關注著神殿內的情況，不過他無法像蘇陽這樣開&ldo;天眼&rdo;，看是看不到的，只能從斷斷續續的風中接收一些訊息。

&ldo;嗯？你不是說要讓這裡的人自己動手嗎？&rdo;他指的是那個被蘇陽劈死的神司。

&ldo;只殺一個小人物，警告他們別太亂來。&rdo;

約瑟海姆笑了一下，&ldo;現在他們將女人都趕進了屋子，還放起了火，這不算亂來嗎？&rdo;

蘇陽沉默了會兒，其實她是不該出手的，既然決定要讓這裡的平民自己反抗山神教，那眼下的任何死亡，都是順應事件發展的&ldo;犧牲&rdo;。這是該由這裡的人們反思的悲劇，而不是從天降下的幸運。

但她聽到了歌聲，便下意識出手了。

教司所內，一位母親正為死去的兒子哼著歌。

慢慢地，被趕進去的女人們聚集在了這位母親的周圍，她們是那麼溫順……如果真的有神存在，那她們絕對是最虔誠的信眾。

‐‐她們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信仰，哪怕遭受了無比慘痛的凌虐。

可以說很愚蠢吧，但她們的愚蠢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環境洗腦般輸灌入她們腦中的。

蘇陽看著死去的小官和隋克思，不禁自省，是不是該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呢？倘若他們有機會改過，是否會成為善良的人？

甚至，倘若他們不是出生在這樣畸形的環境中，是否會成為一個敢於抗爭不平的勇士？

不，不該這麼想。

這些人的出生和境遇都不是蘇陽的鍋，思考什麼&ldo;倘若&rdo;&ldo;如果&rdo;&ldo;也許&rdo;很可笑。她自私地決定了要處理這裡的&ldo;畸形&rdo;，但不代表她要去拯救所有人。

教司所的火勢越來越猛烈，歌聲卻壯大起來……連約瑟海姆都聽到了。

他本來略帶調侃的神色，像是挑刺般對蘇陽提問，但在聽到風中傳來的歌聲後沉默了。

蘇陽掙扎猶豫著，她似乎陷入了某個怪圈，不斷反問自己的同時又駁回自己的疑問。

在高空之下，有異樣的魔力入侵了她的領域，貼合著雷雲，輕柔地匯聚了起來，僅僅只在教司所的上方，落下了恩惠的雨水，慢慢壓下火勢。

蘇陽看向製造的約瑟海姆。

&ldo;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就不要想這麼多了。沒什麼事是必須從一而終的，哪怕你現在突然改變主意要離開這裡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