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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之擔心他一睡不醒,便沒有一絲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親爹精神頭好一點,回憶道:「其實你小時候見過他,他還給你擦過口水。」
蘇苒之沉默了一瞬間,然後續著他的再上面的話茬往下說。
「爹,您不是看著我長大的麼?怎麼還看了秦無啊。」
「他大你七歲,待你出生,你娘……哎,走後,我就帶你回老家了。」
蘇苒之問過很多次關於娘親的問題,都問不出什麼。
這會兒她也不願意讓親爹為難,便把話題放在秦無身上,問:「那你是從哪兒找到的秦無,誰家父母這麼沒良心,居然連親生孩子都不要了。」
其實蘇苒之不在乎爹爹回答什麼,只想趁著他精神頭好,跟他多說一些話。
但說起其他,親爹興致又不高,總嘟囔著說自己乏,想睡。
只有在說蘇苒之成親這方面,親爹才能打起精神。
親爹說:「哎,秦無也是個苦命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救下了他……」
「啊?」
親爹說著說著噤了聲,當初蘇苒之以為爹爹思考的除了神。
現在她才意識到,這分明是天道不讓爹爹說。
那會兒已經大限將至的蘇父也沒察覺到自己想說的話根本沒說出口。
以至於最後蘇苒之聽到的只有一句:「這件事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你要是不問啊,我都要把秦無的身世給忘了。」
什麼都沒聽到的蘇苒之一點也不惱。
她給親爹擦了擦手,神色淡然道:「原來這樣啊,幸好爹爹救了他。」
「可不是麼?我這身傷,也是……」後面的蘇苒之又聽不到了。
但蘇父說起這些時,眼裡絲毫沒有後悔,反而特別亮,好像幹了一件大事一樣。
「苒苒,爹知道你性子倔,但你這回定要聽話,商和鎮不是久居之地,成了親後跟秦無走,再也不要回來。」
那會兒的蘇苒之聽得雲裡霧裡,但好歹沒有違背爹爹的話。
現在蘇苒之接觸到了修行,再提起這些事,倒是多了幾分感觸。
她說:「爹爹分明沒有顯露過靈力,卻能被天道所限制。我覺得,他此前救下你應當是……」跟著天道作對了。
蘇苒之現在想想,爹爹可能早就知道秦無身負魔氣。
但他既然救下秦無,那魔氣這件事定然不會只有負面影響。
只是,其中具體還有什麼彎彎繞繞,蘇苒之想不大明白。
秦無眯了眯眼睛,避重就輕道:「幼時,岳父跟我說過他不是我父親時,我也問過有關我身世的情況。他的回答同樣是不記得了。」
蘇父不會騙人,他要麼選擇不說,要麼說出口的話從不作假。
這一點蘇苒之深有體會。
畢竟,親爹每次說『寫完一百張,少寫一張挨一下手板子』,這話從來都作數,不會因為她哭泣流眼淚就心軟。
也不能說得太絕對,其實親爹還是心軟的,至少打得時候不算太重。
但也很疼就是了。
現在蘇苒之能理解親爹的做法,自己當年那個性格,若是不兇巴巴一點,她是真的會蹬鼻子上臉的只想著玩,然後就荒廢了書法和劍法的修習。
正說著,兩人就到了商和鎮外的墓地。
墓地一般陰氣比較重,身體虛弱、陽火不盛的人在這裡睡一晚上都很有可能一病不起。
因此,就算是白日裡,這兒都很少有人來。
蘇苒之上次給親爹上墳還是臨走前的拜別,但她記憶力很好,數著墳包的排數,就能確認父親的墳地了。
「第七排,從左往右數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