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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就如西廂記中的張生一般,嘴臉著實難看,吃相噁心,才是最不懂禮義廉恥的。」
「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榮嬪當真如找到了知音一般,只差雙眼淚汪汪了,「妹妹說得當真是到我心窩子了,我就不懂這些男人寫得話本子都一個樣子,看到開頭就能猜到結尾,無非是富家女下嫁窮小子,皆大歡喜,或者是窮小子飛黃騰達,覺得當初這小姐有辱斯文,不知廉恥,有什麼好看的?偏偏排了戲,還萬人吹捧。」
富察舜華冷笑,「都是男人寫的,但誰會和他們共情?還不知廉恥?甜言蜜語哄騙人家的時候怎不說自己品行卑劣?不過就是為自己喜新厭舊、攀高枝兒找的藉口罷了。」
聽罷,榮嬪連連感慨,只恨不能與她早相識。
「我那兒有一個話本子,有時候沒意思了,就會拿來翻看,保準姐姐看了,心裡暢快,那個比鍘美案還要讓人舒坦。」
榮嬪眼神一亮,笑眯眯道:「那我就等著妹妹給我送來了。」
回了景陽宮,富察舜華笑道:「快把那套話本子找出來給榮嬪送去,省得她急了。」
墨竹笑道:「這榮嬪娘娘可真能說,說了一路,天花亂墜的,以前就只瞧出些她愛說話的苗頭,沒想到,竟是個話癆。」
秋雲從書房搬出來一摞書,「是這個叫亭亭如蓋的?」
富察舜華含笑點頭:「就是這個,這名字取得促狹,所以當初我才會看這個的。」
這亭亭如蓋四字,出自項脊軒志:「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
而到了這個話本子裡,含義便是「吾前未婚夫死之年所手植其墳頭也。」
就因為這比較特別的立意,買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銷量一般,卻被許多酸儒批的體無完膚。
一氣之下,她拿著銀子叫人買了二十套,最後有一套帶進了宮中。
墨竹笑道:「這個呀,奴婢記得,當初咱們還在府上時,主子一口氣買了二十套,還給府上的各個主子都送了一套,府外交好的各家格格,花了快一百兩銀子,那會兒奴婢雖然不管帳,也不是大丫鬟,也不是奴婢的銀子,但看著也心疼壞了。」
富察舜華淡淡道:「銀子花了就花了,還會再有,但是總得爭一口氣。」
叫秋雲立時給宜嬪送去,她揉揉肚子,「餓了,但還不到時候,先叫人開始準備吧。」
說罷,下了地,趿拉著鞋子,就著清水和香胰子洗了手。
「今兒榮嬪和靖嬪在阿哥所湊一起了?這有什麼好說的,兩人都有孩子在那兒,遇上也不奇怪。」
梁九功哈著腰,「皇上說得極是,就是有人還聽著,二位主兒在那兒討論宮外的一些秘聞,沿途路上,還罵了許多寫話本子的書生,可熱鬧呢。」
見康熙有了幾分興致,他忙將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一番話複述下來。
康熙今兒的奏摺少了些,也有閒心聽這些,聞言,便笑著道:「不得不說,的確有道理,有些書生,還想著尚主,怕是皇宮的門朝南還是朝北都不知道呢。」
梁九功笑著恭維道:「皇上這話不假,有些書生,有了功名的還好些,頂多傲氣一些,沒有功名的,有些極是酸腐,偏還拉不下臉回鄉務農,又愛做夢,就寫這些話本子,指望著夢裡飛黃騰達呢。」
「再說,那公主們是何等尊貴,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到的?」
康熙冷笑,「誰要是敢把這樣齷齪的主意打到朕的女兒身上,朕就敢誅他九族!朕的女兒,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什麼青年才俊沒見過?幾個就知道做夢的書生能入她們的眼就怪了!」
別看他重男輕女,但把主意打到他孩子身上,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