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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眾星拱月般地長大,所有人都和她說,她是要入宮的,是要延續佟氏一族的榮耀的。
自她少女情竇初開,她就喜歡上了自己的這個表哥。
她看著他與自己的元後琴瑟和鳴,心中酸楚,元後薨逝,她和家中都一樣,面上哀傷,可心中都有著隱秘的歡喜,雖然大不相同。
本以為她入了宮,熬一些時日,便會是下一任繼後,可沒想到,她們家不敵鈕祜祿氏,最後她仍是為妃。
況且,入宮後的生活,也不如她想像一般的美好。
皇上對她,到底沒什麼男女之情,卻也最大限度地保留她的顏面。
她有自己的驕傲,也不會去媚上討好,就這麼不鹹不淡,也是極好。
可現在,要她拉下臉,放下身段去求,她真的做不到。
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累很累,身體是,心也是。
夾在家族,也包括自己的期望與皇上中間,她兩面為難。
這種感覺,已經要把她逼得窒息了。
她是不是不該進宮?不該妄想?
時間很快到了七月七,又匆匆而過。
春白將晚膳撤了下來,看著裡面只動了幾筷子的飯菜,唉聲嘆氣。
墨竹見了,上前問道:「怎麼了?還是沒用多少?」
她點頭,「就用了小半碗米飯,一點青菜,一塊兒排骨,我都不知道主子到底是食慾不振,還是在節食。」
「眼瞧著人就比初五那日清減了不少,可都快過去半個月了。」
墨竹略略思忖一陣,笑道:「那應當是主子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吃不下去,但這些日子,胃餓小了,就吃的不多了。」
拍拍春白的肩膀,「別擔心了,以前在府上,主子也曾如此。」
說罷就進了屋子,「主子,因平三藩進展極大,皇上特賜宴於瀛臺,百官同慶,就在後日,七月二十一。」
富察舜華興致缺缺,「去就去唄,我又去不了,你都說百官同慶了,那自然,場面上宮妃不得參與。」
「都是沒準兒的事兒,萬一皇上帶著您和諸位主兒前去避避暑呢?饒是現在已入初秋,可秋老虎還厲害得很。」
「能出去,自然是好的,皇宮裡,院子都是四四方方的,景色就一處御花園,真能把人憋出病來。」
她拿起扇子,靠在迎枕上,扇著風,「前幾日我就瞧這小阿哥身上不出痱子了,我這心裡,既高興又不高興。」
孩子好了,她自然開心,可不能見到了,難免心思低沉。
墨竹曉得她所想,笑道:「小阿哥好了,是好事,哪怕不能時時見面,知道他健康就好。」
「看您熱的,奴婢叫人給您去一壺酸梅湯來。」
漾月又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貼在富察舜華耳邊又是耳語幾句,「今晨早朝,三藩大局已定,皇上賜宴瀛臺,便想要攻打臺灣了,於是有大臣順著皇上心意提出,復職施琅,但施琅吃過幾次敗仗,家中又是明朝降將出身,所以被大臣們壓了下來。」
富察舜華神色一凜,「看樣子,過一陣兒,安……啟祥宮的李貴人就要出來了。」
哪怕不復位呢,禁足令也是必解無疑了。
人家是明朝降將的後代,施琅沒有女兒入宮,但就算給了李氏,這也是一個態度。
前明的降將,其實都有抱團的意識。
她曾瞭解過臺灣歷史,自然知道,這一場,就是施琅與姚啟聖打下來的。
漾月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急了起來,「那……這可怎麼辦?李貴人她不識好人心,把罪責都怪到您頭上了,她若是出來了,還不得可勁兒針對您啊?」
富察舜華輕笑,搖頭道:「針對我?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