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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祁王眯縫著眼睛打量了步懷珺一番,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那水紅衣衫的端麗女子微微斂首,蓮步輕移到其面前低聲道:「臣女步氏懷珺,故禮部侍郎步徹是我的父親。」說罷輕輕抬起頭來,不眨眼地盯住祁王的面容。
這便是步徹的女兒!
祁王心裡驚濤駭浪,面上卻遮掩得風平浪靜,只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用含著幾分溫和的聲音對步懷珺道:「原來你是步大人的女兒,不過本王有些疑惑……」
祁王頓了一頓,壓低了聲音有些意味深長地道:「本王記得,當年步大人病逝,其家屬不過月餘便離了京城,如今步姑娘怎麼回了京中?又為何登了王府,還出現在本王三弟的內室裡?」
這話說得暗含鋒芒,祁王身後立著的翊王府護衛聞聲紛紛皺起了眉,祝銘這樣有些衝動的甚至暗暗捏住了拳頭。然而步懷珺不緊不慢,只微微蹙著柳眉,神色間斂著幾分輕愁,回首望了床上的駱騅一眼,言語間憂心忡忡。
「殿下有所不知,翊王殿下受傷的訊息傳進宮中時,臣女正在怡妃娘娘宮裡盤桓。因著從前有過一兩面之緣,怡妃娘娘疼惜臣女父母早逝,回京後偶爾宣臣女入宮覲見,驚訊傳來時怡妃娘娘憂思過度,又苦於無法出宮,實在無法只能託臣女來探望翊王殿下……」
一席話入情入理,祁王再想挑毛病也只能從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有些不冷不熱地道:「既然如此,便有勞步姑娘了。」隨即便看也不看步懷珺,抬腿徑直朝駱騅的方向邁了過去。
翊王府的護衛看著幹著急,卻苦於祁王是位高權重的皇子而不敢阻攔。祁王幾步邁到床前,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番駱騅的面色,見其面上一片灰暗,心下暗暗點了點頭,隨即做出一副憂心如焚的樣子回頭對御醫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不過是小小箭傷,三弟為何還如此昏睡不醒?這全天下最好的藥材都在御藥房,你們趕快去想辦法熬了藥送來!若是有什麼藥材找不到的,儘管報給本王,本王吩咐人去搜羅,務必要讓三弟恢復如初!」
兩個御醫對視了一眼,只得無奈地應著退出了裡間,祁王對自己帶來的兩排丫頭一擺手,大聲道:「你們別傻站著,快上來服侍翊王殿下!這翊王府也沒個丫頭伺候,你們必得盡心盡力!」
這便是明擺著要安插人了。
只見那幾個丫頭垂首應了一聲,便想要上前伺候駱騅,步懷珺一皺眉,想要出聲攔阻卻苦於自己如今只是個外人。正暗暗著急,一直不出聲立在護衛最末位的修棋卻幾步邁了出來,對著祁王一拱手,肅然道:「還請祁王殿下收回美意。」
祁王一挑眉,幾分薄怒顯露在面上,修棋卻仍舊不管不顧地道:「翊王府中無論是護衛小廝,還是外院伺候的管事,都是殿下從南海帶回的人。翊王府不用不知底細的下人,還請祁王殿下收回!」
「你這是暗指本王府裡的下人不清不白?」
祁王陡然一拍床沿立起身,目光如毒蛇般緊緊盯住修棋,然而修棋卻毫無畏懼,斬釘截鐵地回道:「這便是翊王府的規矩,請殿下見諒!」
「好……」祁王氣的發笑,手指直直地指著修棋:「你便是三弟的貼身護衛,平日裡總帶在身邊那個?你不曾保護好三弟,本王還未問你的罪,你竟然空口白牙地汙衊本王!」
「屬下的罪……」
修棋聽了這話,眼中的光暗了一暗,卻仍舊高高地昂著頭:「屬下保護殿下不力,自有皇上和翊王殿下處置,待我家殿下醒來,屬下自會去刑部領罪!」
「你!」
祁王被修棋的話一堵,氣得手指都顫抖起來,剛想繼續申斥修棋,卻聽得外面傳來內侍刺耳的尖銳通報:「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