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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危樓喝茶的動作一頓。
那個向來趾高氣揚,小公主一般被捧著的人在低聲下氣的求他。
明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看她痛苦難過……可為什麼現在,他心裡悶悶的一點也不痛快。
喻危樓其實買下白氏也是他虧了,白氏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還要他花大價錢去填。他看到白氏的帳目時都不由得吃驚,怎麼會虧空的這麼厲害?
他本來打算買下白氏後也不會去動它,就讓它維持原樣他也懶得管。他做這麼虧本的買賣,他自己都說不出是為了什麼……倒是一直等著這人上門來求他。
現在好了,目的也達到了……
喻危樓剛想鬆口,就聽白水蘇像是剛剛求人的話說出口後,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咬牙乾脆加大了聲音,微微顫抖的嗓音帶著懇切的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所以針對白氏,那我現在跟你道歉,我求你……知年哥生病了,要很多錢治療,如果這個時候一無所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到這兒,她不自覺紅了眼眶。
可喻危樓一聽她提起秦知年,神色已經越來越冷。他想到了那天酒吧對方抱著人離開時的畫面……
面前這人在哭著求他,可她心心念念都是在擔心另一個人,她那麼驕傲的人為了秦知年來求他?
喻危樓瞬間感覺胸口更悶了,他倏然起身靠近了她,深深沉下去的嗓音似乎隱匿著幾分隱忍的危險,語氣發冷,「我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憑什麼認為三兩句話我就願意放棄到手的肥肉?」
他靠得太近了,強大的氣場讓白水蘇有些不自然的身體往後傾了一點,眼角還有淚愣愣的看著他,「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喻危樓深如寒潭的漆黑眼眸緊緊注視著她,突然,眼中像是落入了一點漣漪,眼波一層層蕩漾開來,單薄的唇微微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一瞬間彷彿沖淡了周身的冷冽氣息,「你來做我的僕人,我就考慮考慮。」
「你……」白水蘇一瞬間瞪大了眼,她條件反射拒絕,「不可能!」
喻危樓剛剛勾起一點的弧度瞬間消失,黑眸微不可見的陣陣漣漪,神色讓人捉摸不透,發冷的嗓音彷彿帶著嘲諷,「你不是喜歡我麼?不是為了我連下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麼?不過是做下人伺候我不算為難吧?」
「我沒有……」白水蘇臉色發白,囁嚅著搖頭,也不知道是說自己不喜歡他,自己沒下藥,還是在拒絕這個提議。
她向來是備受寵愛的大小姐,一時間怎麼接受得了去做個她最看不起的下人。
更何況那晚的事明明也是她的痛,他卻這樣拿話來侮辱她。
白水蘇神色間都是抗拒跟厭惡。
喻危樓臉色更難看了,她這副模樣彷彿他在自作多情,彷彿跟他睡過是她的奇恥大辱一般。
他渾身都在冒著冷氣,暗黑的眼眸蘊著危險的怒意,「不答應?還是說,你以為只不過是睡了一覺,我就要無條件幫你?」
「喻危樓!」白水蘇氣到手都在抖,她眼眶通紅,被這句話傷的厲害,黑眸裡的水意搖搖欲墜。
「我……」喻危樓說完自己也是一頓,他胸口有種又慌又澀的悔意,尤其是看到白水蘇幾乎站都站不穩,小臉慘白時,那種悔意還夾雜著幾絲抽疼。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白水蘇也不再指望這人能好心放過她家了,她嗓音發啞,咬牙罵道:「我是一時間腦子抽了才來找你,你果然是個混蛋!」
她顫聲說著,直接拿了茶几上剩下的咖啡,抬手全都潑在了喻危樓身上。
喻危樓被淋了滿身,已經涼掉的咖啡沾染在昂貴的布料上連帶著面板都有種黏膩的難受。可他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白水蘇轉身出門挺直的脊背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