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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應仰按照趙鵬川的話,赤手空拳,獨身前來。他生生抗下打在身上的棍子,根本都沒有還手。
他自覺收斂脾氣本性,甘願為了衛惟低頭捱打。
俞菁已經清醒了,也算可以,她也算是借人之手扳倒了趙鵬川,只是她的美好設想破滅了。
——
北大堂裡就剩幾個人。衛惟和俞菁對立而站。
衛惟看看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俞菁回她,「沒有了。」她接著又嘲諷,「我說是趙鵬川逼我的,你信嗎?」
衛惟毫不留情,「他有沒有逼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
這種高不可攀的語氣刺激到俞菁緊繃的神經,「我做了又怎麼樣?你受傷了嗎?你掉一根頭髮了嗎?」
俞菁歇斯底里,「衛惟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嗎?你要什麼有什麼,這些人都圍著你轉,你只要說一句話勾勾手指頭,衛誠趙禹還有應仰直接就為你衝上來。你什麼都有,你知道我有什麼嗎?」
「我什麼都沒有!我被人欺負,我小心翼翼討好人求人,我像條狗一樣舔人。你憑什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哦,」衛惟說,「你以為你舔趙鵬川是條狗,換個人舔,換成趙禹你就能變成人?」
「你以為你出入幾次娛樂場所,你就能融進去?你以為你和人認識說了幾句話,人就能記住你是誰?你以為你把自己打扮成你自以為的樣子,你就是你自以為的人?」
她這種人見過各種事,不願意和人計較時是極好相處,計較起來,一句話直戳人的痛處,戳得準而狠。
衛惟很生氣,她自己也知道這話太難聽,「話是很難聽我知道,但是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和你好好交流。」
衛惟說得太對了,她畫成熟的妝穿成熟的衣服,她也不過是個無所依仗的未成年人。
俞菁已經被打回原形,滿含哀慼,「你佔盡了人間好事,你憑什麼?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公主!大小姐!你見過壞人嗎?你這種受盡寵愛應有盡有的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做的事?」
這個問題趙禹都可以替衛惟回答。她見過。
她八歲被困在火場裡,濃煙燻了嗓子,後來有了咳嗽的老毛病。
她十二歲被人跟蹤綁架,綁匪索要贖金又意圖報復差點撕票,被救回來後怕黑夢魘治了大半年。
衛惟回答她,「我當然見過,我見過的壞人遠比你知道的要窮兇極惡。」
你遇見的壞人欺負你,我遇見的壞人要我命。
「你的路是你自己選的。別人沒資格評判你,你也沒資格算計別人。至於我比你風光這件事,我問心無愧地感到榮幸。我沒法為你覺得抱歉,畢竟人的處境很一大部分都是自己造成的。」
「人變成什麼樣不在於經歷了什麼,在於她想成為什麼。」
世間好事沒都讓我佔盡,我只是努力活在人間。
俞菁哭了,路確實是她選的,是她不聽父母的話,是她選擇信劉凱,是她不想再上學。
「對不起。」俞菁說。
衛惟搖搖頭,「你不算對不起我,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對不起的是應仰。」
「如果我不認識趙禹,如果今天有人非要和應仰過不去,你想過後果嗎?」衛惟笑了笑,「也是,棍子沒打到你身上,你又不疼。」
她伸伸胳膊,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帶下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倒著半杯水的玻璃杯。玻璃杯掉到地上,杯子也摔得四分五裂,水撒了一地。
俞菁緊緊咬著唇,聽見衛惟說話,「到這了。」
到這了,交情到這了。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走在街上遇見也別說互相認識。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