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低頭一看,是把黑色的傘,意義明顯。
許寒來順手接下,轉身遞給了旁邊的郭玉。郭玉已經算反應快的了,立馬撐開了就要跑,可打眼往外一看,面前哪裡還有劉浩的影子?
他對附中的地形又不熟,一下連劉浩能大概去什麼方位都不知道,跑出去沒兩步就迷茫地立在了原地。
「我去吧。」就在這時,郭玉周圍突然冒出了個聲音。
那聲音說完後便徑直接了郭玉的傘往外跑,直到人都快消失在大雨中的時候,旁邊一眾人才看出來,是雷亦海。
「劉浩怎麼回事啊?球賽這次打不了下次可以打嘛,幹嘛這麼生氣?」郭玉和那個高二的學長往回走,就聽人群中有人細細碎碎道。
「對啊對啊。」
「可是我記得他平時脾氣不是挺好的嗎,看上去沒有這麼壞呀,這次怎麼突然這麼……」
「所以平時脾氣好,生起氣起來反而可怕就是指的這種吧?」
「但他幹嘛生氣呢,就因為打不了球嗎?完全不能理解啊」
「……」
這些聲音說的時候都放得挺小,但教學樓前的屋簷下地方總共也就那麼大,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林翕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低聲對許寒來道:「學長,你不去看看嗎?」
其實林翕覺得雷亦海追過去沒什麼用,他和劉浩又不熟,最多能撐個傘。就連郭玉和劉浩都不算特別熟,他縱觀全場,覺得能讓劉浩推心置腹消消氣的好像也就學長了。
許寒來原本在看屋簷外,聞聲收回視線,淡聲道:「現在去沒用。」
隨即垂眸用手背蹭掉了臉側一滴緩慢流動的雨水,瞥了眼,將目光落在林翕身上,說:「先說說你怎麼回事吧。」
陰雨天讓許寒來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好像更深邃了,他這會兒沒在笑,素來溫柔的氣場於是淡下去,取而代之是無形的壓迫感,似有似無地裹向林翕。
林翕哽了一下,隨即眨眨眼道:「……沒怎麼。」
他不可能告訴學長姥姥的事情,因為「講述」本身就意味著「回憶」,而那黑色盒子裡的東西全都是林翕最不願意去觸碰的。
二十幾年都難以排解的事情,已經不是旁人可以幫上忙的量級了,林翕不想和任何人說這些。
可這句「沒怎麼」應得卻實在是沒什麼底氣,連自己都騙不了。以至於不過數秒後,林翕就不得不從最開始還敢強撐著和許寒來對視,變成心虛地挪開視線,並且在聽見旁邊的郭玉以及那位高二的學長說不放心還是要去看看,想問周圍借把傘時,立馬默默從自己的包裡再掏出了一把遞出去。
等他們都跑開後好半天,才默默掀起眼皮看了許寒來一眼。
見學長的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自己身上,林翕摸摸鼻尖,特沒骨氣地嘿嘿一笑。
許寒來像是被小朋友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了,周圍原本的低氣壓一下子收了回去。他立在原地眯了眯眼,停頓好半晌,才繃不住似的伸手捏了林翕的臉一下:「帶這麼多傘?」
這次的捏臉明顯帶了點不快,所以和平時不同,挺疼的。
林翕自知理虧,也不說,就強行忍著:「我覺得會有很多人不帶,就以防萬一,多帶了點。」
是這樣的,尤其是中學時期的男生,很多出門的時候即便聽了天氣預報也懶得帶傘,像是要和老天賭博似的。賭贏了樂得輕鬆,賭輸了就去蹭別人的。
放在平時學校裡也還好,那麼多學生勻一勻總能蹭上。可今天來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林翕擔心會有很多不帶的,就索性多帶了兩把。
許寒來低頭看著認真解釋卻不說疼的小孩,最終鬆了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