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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顧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易詞的請求,「就這個要求不允許,其他的都可以。」
然而易詞搖了搖頭,用輕柔卻堅決的語氣道:「懇請秦皇放我離宮。」
顧政從易詞的眼神中品嘗出了不可更改的意味,他的眼眸中浮現出痛苦的情緒。倘若是以前的顧政,他根本不會為這件事情而煩惱。只要他想,他可以將易詞一直囚禁在宮中。
但在愛上易詞之後,顧政開始學會了包容與遷就。
他不願意將易詞囚禁起來,像一個禁裔一般,更不願易詞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在深宮中慢慢腐朽,失掉眼睛裡的神采。
顧政剋制住自己瘋狂想要將易詞佔為己有的衝動,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得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一樣:「一年。」
顧政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放你自由。一年一過,即便你不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也要把你抓回來!」
顧政在秦宮裡一等就是十個月。
這十個月,顧政住在易詞住過的寢宮,每日埋首政務之中。累時,顧政便欣賞著萬悲閒人的字畫,或者親手餵一下易詞從前飼養的錦雞。日積月累下來,這三隻錦雞已經適應了顧政的存在,從一開始見到顧政就瑟瑟發抖不敢動彈,變成後來見到顧政也可以大搖大擺路過。
顧政沒有寵幸過後宮任何一人,也沒有過再納妃子的想法。大臣們寫了不少摺子,勸說顧政是時候開枝散葉了。然而顧政將這些奏摺統統打了回去,又懲治了幾個人。在顧政的堅決之下,再沒有人提出納妃的事情。
從春天到冬日,庭院的花開了又謝,大雨也不知下了幾回。每到雙腿的疼痛發作時,顧政從不會點炭火,他只是默默拿著易詞喜愛看的話本,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就好像在等待著一個有可能突然出現的身影。
他派出去守候在易詞周圍的人不斷傳回來易詞的訊息,譬如易詞今日又新作了一幅字畫,易詞開始寫話本了,易詞寫的話本大街小巷都在傳送,易詞已然成為當世的名家。
時間沒有沖淡顧政的感情,他從不知自己竟可以這麼執著,也許這種執著從見到易詞的第一面就種下了,深深紮根在他的骨髓,註定糾纏他一輩子。
偶爾,顧政會夢到易詞,夢見易詞對他笑著說,他現在很快樂,他終於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每每這個時候,顧政總會突然驚醒,然後睜眼到天明。他多想對易詞說,其實他一點都不快樂。他的心上落了塵,除了易詞,這世間再無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
他多想親口對易詞說,回來吧。
十個月了,距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個月。
顧政想易詞想的快要發瘋。
易詞的錦雞已經被他養得越來越肥,也越來越親近他。也就是在這時,顧政接到了快馬加鞭送來的訊息。
易詞在庭院中兩月未出門,再次現身時,身邊多出來一個才出生不久的孩子。
顧政看到手中的這封信,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他大笑出來,這十個月從未笑得如此痛快過,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
易詞過了極為快樂的十個月。
這十個月來,他寫了許多話本,這些話本受到世人的狂熱喜愛,他的名聲再一次到達另一種境界。在當世,沒有人能比萬悲閒人的名聲更加響亮。
然而真正讓易詞感到開心的是,許多孩子透過他的話本開始學習,學到了不少新文字。
易詞的內心十分充實,他常常會想到魏玉舒,為自己這個離開的好友而嘆息,更多時候會想到顧政。每到這個時候,邱涼與洛安總會陪伴在易詞身邊。
邱涼說些好笑的話來開解他,洛安則一如既往地默默守在易詞身邊。
但讓易詞感到苦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