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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在想顧政如果要強要自己,他該如何反抗的事……
易詞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反應極大道:「我當你在認真看摺子,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偷窺人的癖好!」
顧政挑眉:「你就坐那兒抬頭就能看到,我還需要偷窺麼?」
易詞沒話可說,說再多也只會讓自己氣悶。易詞一語不發,自顧自研磨,從筆架上取下一隻毛筆。他一隻手按住寬大的袖口,一隻手提筆沾墨,動作一氣呵成,側頭微微抬起問顧政道:「寫什麼?」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顧政的視線就從奏摺上轉移到了易詞身上,帶著幾分複雜的審視,當易詞抬眸時,正好與顧政視線相對,隨後顧政移開目光。
易詞注意到這封奏摺上面的內容,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文字,其主要意思是想勸諫顧政收回皇帝稱號,認為顧政此舉太過狂背,倘若硬要更改稱號,恐怕會失去民心。
易詞看了眼寫這封摺子的人,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應該是聽到顧政更改稱號一事後,連夜寫了這麼一封勸諫信上來。
易詞認為此人說得極有道理。這麼急匆匆地更改稱號,的確會引起百姓的不滿議論。而且皇帝這個稱號也太過自大了,最起碼顧政的德行是遠不能跟古代的三皇五帝相比的!
顧政瞥了易詞一眼道:「寫上,你老了,回去休息吧,不用再來早朝。」
易詞筆下一頓,遲疑道:「真要這麼寫?」
顧政加重語氣:「寫上。」
「好吧。」易詞心想,反正這也是顧政的行為,顧政想如何便如何吧。反之來說,顧政行事越張狂越不得民心,對他復國不也越有利麼?
於是易詞提筆飛快寫下顧政所說的話。
但易詞也留了心眼,他如今需要靠售賣字畫來籌集銀兩,這字跡肯定是要變化的。於是易詞刻意控制著自己往普通了寫,力求工整就行。
易詞就這樣一封又一封的幫顧政批改著奏摺。顧政念得極快,以至於易詞根本沒辦法分心注意其他的事情,連顧政什麼時候走到他背後都不知道。直到顧政說話的聲音停了,易詞這才驚覺顧政一直在背後注視著自己寫字,忍不住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顧政的目光落在易詞的字跡上。
易詞心道是不是自己寫得太敷衍,以至於顧政有些不滿?可看顧政的目光又不像是這個意思……
顧政忽然道:「字寫得很好。」
易詞:「……」
竟然在字上得到仇人的讚賞,易詞一時間竟不知是何種心情。
此時天色已深,房間裡的青銅燈都被點亮,整間屋子亮如白晝。冷風從開啟的一條窗戶縫隙中吹進來,顧政面無表情地道:「要下雨了。」
易詞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聽到顧政的話,他開啟窗戶仰頭看著夜空,只見深藍的夜空一輪圓月高懸,不見陰雲,明日應當是晴朗之象才對。
易詞順口回道:「這分明是天晴之象,怎會下雨?」
顧政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陰沉,仿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無端地讓人感覺到壓抑。顧政看著易詞的眼睛,嘴角扯起一抹生硬的笑容:「若是下雨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章更新哦
第8章
轟隆!
一道聲音巨大的雷霆響徹夜空,彷彿為這場大暴雨拉開序幕。瓢潑大雨從萬米高空砸下,打在飛簷上,打在磚瓦上,打在房門前的臺階上,吵得人耳朵生疼。
濕冷的風從窗戶灌進來,青銅燈被這風吹得亂擺,隨時可能熄滅。
顧政急躁冷沉的聲音響起:「快把窗戶關上!」
這聲音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似的,易詞從未聽過顧政這種聲音,彷彿在極力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