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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枚三足金烏的圖騰。
「若不是您,我和妹妹恐怕也活不下來的。」
圖騰從江皎眉心脫離,化作一隻周身燃燒著火焰的三足金烏。
那不是所謂的系統,那是陸珺,是妖族的六太子。
李昭明伸手,陸珺拍打著翅膀落在了他掌心。那能灼燒一切的太陽真火併未對他有半分傷害,反而沾染在他手上,如同燈火般溫暖環繞。
江皎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為何,忽而淚如雨下。
從心裡升起的悲傷迅速蔓延,她只覺得自己完全止不住眼淚,卻不知為何而哭。
李昭明一隻手託著小金烏,另一隻手伸過去,慢慢拭去少女的眼淚。
可他剛擦乾淨,大滴的淚珠又落了下來。
「傻姑娘,你哭什麼。」
「我不知道」淚眼朦朧裡,江皎看到少年溫柔容顏,心中一酸。腦中還未反應,身體卻先動了。
她就著盤坐在床上的動作,張開手撲進少年腰間,緊緊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知道,我忘了什麼,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女孩的哭聲悽厲,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這般委屈。她只想大哭一場,在少年面前,她頭一次沒了自出生開始就環繞在心頭的、對這個世界的陌生感。
她想她肯定忘了很多事情,她是不是給族人拖了後腿,為什麼她活下來了
李昭明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洩,只輕輕扶著少女頭頂的發。
半晌,女孩哭累了,就著這個姿勢沉沉睡去。
李昭明嘆了口氣,將女孩平放下去,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又抽了幾張濕紙巾耐心擦乾淨女孩哭花的臉。
他做這低的時候,小金烏從他掌中跳出來,在女孩身上繞了幾圈,金紅色的眼眸默默注視著她。
「現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了麼?」
李昭明順手佈下一個隔音結界,就坐在床邊看著盤旋的小金烏。
陸珺再度落到他攤開的手掌上,頭親暱地蹭了蹭他掌心。
當年金烏十太子不知為何,突然有了去洪荒大地上玩樂的想法。大哥伯瑝想到近日巫妖二族的詭異氣氛,本來要阻止下面的弟弟們,誰知小金烏們壓根不聽他的。本來他們幾乎是一同降生,只是破殼時間有先後而已,可這個時間相差也不大。
小金烏們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在湯谷如同金糰子般滾來滾去後就忘了長兄的話,金色的絨毛掉了滿窩,同時也把脖子上帶著的護身法器給丟下了。
小金烏們連串飛往湯谷之外時,唯有陸珺落在後面撲騰了幾下,又把那串亮閃閃的法器撈了回來戴在身上。他可喜歡這個亮晶晶的鏈子了,到哪裡都不會忘記落下它。
於是大羿的箭射來時,他至少保住了魂魄。
脖上為他擋住射日弓箭衝擊的、墜著銀杏葉的鏈子,是昔年他們出生時,叔叔的至交好友昭明劍仙送來的賀禮。
後來常姨將他的魂魄放在了十二月中最小的妹妹身上溫養,金烏十太子近乎十去八九,妖族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巫妖二族自此不死不休,原本雙方勢力相當,但巫族有一個太子長琴。
太子長琴應天道而生,五十絃琴對應大道五十,琴絃撥弄之間可控天地。
於是,妖皇便打算重啟屠巫劍,用以對抗巫族太子長琴。
昔年妖族曾有以百萬人族魂魄鑄屠巫劍的想法,但那時東皇與昭明劍仙交好,看在對方面子上暫且放下了這決定。如今妖族需要同等的力量,自然會把這個想法重新提出來。
妖皇正遲疑之際,靈珠子來了。
靈珠子為鴻蒙靈寶混沌珠化形,素來遊離於眾生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