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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她那群不省心的朋友終於意猶未盡地停止戶口調查。
「初步聽著還算靠譜。」葉香老氣橫秋,當著邊贏的面,意有所指地囑咐雲邊,「但你也要擦亮眼睛,特別是初戀,很容易傻乎乎一陷到底,現在有些男生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渣得要死——哼,你要是受欺負了,你就告訴我們,臨城跟錦城才幾炮仗路,我們馬上過來給你報仇。」
邊贏:「……」
雲邊:「……」
她雙手合十,沖朋友們拜了拜,央求道:「你們走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葉香一行人磨磨唧唧半天,才一步十回頭地走了,走前還三番五次提醒邊贏不要忘了請他們吃飯。
只剩下兩人獨處,雲邊後知後覺發現,還不如剛才被一群人圍攻自在,早知道就跟著他們一塊走得了。
她沒臉見便宜哥哥,雙手捂臉蹲下來,剩兩隻緋紅的耳朵露在外面,刺骨的寒風也無法給其降溫。
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她能看到邊贏一動不動站在她面前,估計正居高臨下觀賞她這幅自欺欺人的鴕鳥蠢樣。
這麼僵持了有五六分鐘,邊贏雙手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說:「陪我吃點東西。」
雲邊捂著臉,不肯動。
邊贏微嘆一口氣,解釋:「飛機餐不喜歡,我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很餓。」
雲邊還是不動。
邊贏等一會,問她:「你準備在這裡站多久?」
雲邊急眼,放下捂臉的手,又是惱怒又是委屈:「我腳麻啊。」
邊贏愣一下,然後捧腹大笑。
雲邊頭一次見他這麼生動燦爛的形象,少年人活力四射,陌生感和驚艷感並存,要不是這事以她出糗為前提,她應該能看得更享受些。
大年三十想吃點東西填肚子,能選擇的餘地並不多。雲邊跟邊贏一起在便利店靠窗的高腳椅上坐下來的時候,有種回到第一次見面的奇異感受。
上次是她吃,他看著她吃。
雲邊記得當時便宜哥哥一直透過玻璃反射看她,一點也不避諱,看得她火冒三丈,渾身不舒服。
此時此刻,她本來可以場景再現,讓他體會被人旁觀吃飯有多不舒服,但她現在沒臉看他。
即使背對他,後腦勺都嫌尷尬。
她想不明白,她怎麼就能那麼倒黴啊。
另一邊有人入座,她繼續面朝人家很奇怪,只得把身子轉回來,正視前方,側臉對他。
只是這樣,耳朵就以肉眼可間的速度變紅。
雲邊絕望了,破罐破摔,又把臉捂起來了。
還好,邊贏從頭到尾都沒有就那事發表隻言片語,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一種溫柔的凌遲。
他安安靜靜吃完晚飯,輕扣桌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吃飯期間,雲邊已經差不多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厚著臉皮裝作失憶,鎮定自若地答覆:「我說哪裡,你也不認識呀。」
他一個外地人,能認什麼路。
邊贏眉峰輕輕挑了一下,沒說什麼,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走出便利店。
外頭天寒地凍的冷空氣撲面而來,與便利店裡的暖和形成鮮明的對比。
雲邊不由得縮起脖子。
邊贏試探著問:「陪我走走?」
天這麼冷,怕她不答應。
雲邊點頭。
夜風蕭瑟,路上行人卻不少,有些以家庭為單位,一家人有老有小,其樂融融,也有朋友幾個出來跨年,打打鬧鬧,歡聲笑語不斷,還有情侶出門約會,行跡親密。
只有他們兩個無言,並肩前行,氣氛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