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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顯,我最後一次勸你,不要再刁難他,我們就當他不存在,在書院裡互不幹擾吧!和刁難程卿比起來,明年的考試更重要,你要參加院試,我要參加鄉試,你我功名不更進一步,如何向家人交代?」
程珪這話說的幾個人表情都訕訕的。
他們不像俞三那樣執著找程卿的麻煩,但也真有看熱鬧的心思。
可程珪說的對,不管是刁難程卿還是看熱鬧,都比不上科考重要啊!
看看人家孟懷謹,能在花廳裡和眾位大人一起聊天,出了花廳也有許多人熱情相邀,比俞三這個知府公子更受歡迎的是孟懷謹「解元」的名頭!
「俞三,程珪說的挺對,明年我們不考個秀才,被程卿這樣丁字班的後來超過才是真丟人!」
「算了,文會也沒什麼意思,那些小娘子能看上的至少是秀才,名妓垂青的都是舉人,咱們比不上……」
他們笑話程卿,其實和程卿有什麼差別?
別人可不管什麼書院丙字班、丁字班,一樣是沒考中秀才的,沒有功名還自稱讀書人,總歸是底氣不足。
幾個同窗七嘴八舌都贊同程珪,說的俞三心裡煩。
「你們要走就先走吧,我是要留下的!」
程珪也沒再勸,自己先走了,幾個同窗也跟在他身後離開。
俞三表情陰鬱,就耽誤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就找不到程卿那小個子了,滿院子影影倬倬都是人,程卿跑哪裡去了?
……
「崔兄,你不怕被人看見了?」
程卿是被崔胖子給拽走了。
崔胖子在門口解了二十道算學題,贏了50兩獎銀學程卿捐給了慈幼堂,自己戀戀不捨進了別院,遠遠看見程卿又把俞三給懟了。
俞三吃癟,偏拿程卿沒辦法,崔胖子一瞬間也想通了。
大家都是在『南儀書院』求學,他何必那麼怕俞三。
俞三要真有能耐,早把程卿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既然俞三拿程卿沒辦法,那自己和程卿交朋友俞三也管不著啊!
程卿打趣他,崔胖子滿臉通紅:
「崔某人做事光明正大有什麼好怕的,你這人其貌不揚做事卻敞亮,崔某就是願意和你交朋友!」
程卿被他給逗笑,「你把我當朋友,我肯定也不會連累你,你放心,我和俞三的麻煩會自己解決。走吧,咱們逛文會去!」
別的不說,就水榭裡彈琴的小姐姐,長得漂亮,琴技也高超,程卿聽了一會兒覺得月光照在身上都變得纏綿,這樣的琴韻,叫後世古琴十級的來彈都不一定能有。
可惜琴聲打動不了崔胖子,他一臉緊張的扯著程卿袖子:
「你可別犯糊塗,人家是青樓的頭牌,今晚是來釣大魚的,看不上你這樣的小竹竿。」
「崔兄,我說自己是單純欣賞琴藝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拉倒!
這兩人一個是女扮男裝,另一個也沒到對名妓感興趣的年紀,程卿覺得和崔胖子鬥嘴有趣,別人可不這樣想,幾個打扮富貴的書生對頭牌爭相獻媚,最後一位姓齊的書生拔得頭籌,彈琴的頭牌明顯對他更感興趣。
競爭失敗的書生口不擇言,出言相譏:
「齊延松,你姑丈的案子還沒了結,你怎有心情在詩詩姑娘面前獻殷勤?我若有一個貪墨賑災銀子的姑父,就會呆在家裡避醜不出門!」
程卿和崔胖子馬上不鬥嘴了。
『貪墨賑災銀子』是高度敏感詞。
崔胖子捅了捅程卿的胳膊,「……這是你家親戚?」
程卿上下打量那位齊延松,長得是不如孟懷謹,但也能稱得上斯文俊美,腰間懸掛的玉佩光澤動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