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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軟綿綿的被子,看著謝菲爾德站在餐車的前面,抱著胳膊,神色淡漠地指出上面她不能吃的東西。這種感覺新奇極了,彷彿他是她冷峻、威嚴的丈夫,她的起居飲食都要經過他的篩選和認可。
她很喜歡這種被他照顧的感覺——在布朗女士面前,她就像一隻被散養的小貓,擁有接近散漫的自由。布朗女士從不管她做什麼,只要不掛科、不殺人和賣身就好。安娜討厭這樣的自由,讓她有種被拋棄的錯覺。
女傭推著餐車離開後,安娜本想說點兒俏皮話,活躍一下氣氛,卻突然在謝菲爾德的身邊,看見了一幅油畫——和她臥室裡的是同一個風格,都是由鍍金畫框裝裱。
回想起那句「獻給我的藝術家柏里斯」,她冷哼一聲,噴出兩道惱火又嫉妒的熱氣,躺下來,用被子矇住了頭。
她原以為謝菲爾德會察覺到她的異樣,誰知直到悶出汗水,他都沒有發覺她在生悶氣,掀開被子一看,這老傢伙竟然跑到露臺上抽菸去了!
她立刻氣哼哼地跳下床,光腳跑過去,使勁兒坐進他的懷裡,試圖自己的體重懲罰他。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體重,這麼坐下去,跟一隻貓跳到他的腿上沒什麼區別。
謝菲爾德沒有被她的體重嚇到,卻差點被自己嚇到——手上的香菸差點燙到她的胳膊。他眉頭微皺,懲罰性打了一下她亂晃的胳膊,單手掐滅了香菸:「怎麼不繼續休息?」
安娜冷冷地答道:「被氣得睡不著。」
謝菲爾德看她一眼,問道:「誰氣你了?」
「你。」她緊緊地盯著他,冷不防湊過去,兇狠而野蠻地咬了一下他的唇,「那些畫是誰送你的?」
謝菲爾德被她咬得一愣:「什麼畫?」
「牆上那些。」安娜板起小臉,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獻給我的藝術家柏里斯』,憑什麼她可以叫你柏里斯,我也要叫你柏里斯!」
謝菲爾德聽了她嫉恨的發言,神色有些古怪:「你怎麼知道那些畫是女人送給我的?」
安娜沒注意到他古怪的神色,聽見這話,當即粗魯地罵道:「因為你這頭老色狼,連我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都能騙到手,別的女人肯定也騙了不少!」越說越氣,她忍不住又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簡直有一些動物的野性,「快告訴我,那幅畫是誰送你的!」
謝菲爾德撐著額,有些無奈地答道:「我女兒。」
安娜:「……」
安娜人生第一次,被噎了一下。
但她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很嫉妒。這老傢伙都有女兒了,她卻還是純潔無邪的少女,想到這裡,她覺得不公平極了。可她不敢把嫉妒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這麼美好而曖昧的氣氛就沒了——他肯定會再次說出,要和她當親人或朋友的話。
其實,當親人或朋友也沒什麼不好的,他們如果是親人的話,她就不必再嫉妒他的前妻,也不必再嫉妒他的女兒,更不必再惋惜沒有參與他過往的歲月。她可以把完整的自己,交給另一個完整的愛人。那個人沒有前妻,也沒有子女,和她擁有同等長度的生命,他們可以一起死去,一起進入棺材。然而,那個人再怎麼好,都不會是柏里斯·謝菲爾德。
這麼想著,她心中的嫉妒消失了,只剩下濃烈而悲傷的愛意。她閉上雙眼,蓋住眼中滾燙的淚水,摟住他的脖子,又一次吻上他的臉頰。
每親吻他一下,她都能聽見內心焦灼而沉痛的渴望。那些渴望在說,想要得到他,想和他一起傾聽維納斯的聲音。但她不能說出來,在找到生與死的平衡之前,她不能說出來。
她只能充滿焦渴地吻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10個字以上的評論有紅包麼麼噠!!
有小可愛說得不錯,從這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