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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鸞劍在空中騰地變大,它飛舞盤旋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接近著謝昭昭一躍而起。
「哥哥——」
臨去時,謝崢聽到她這樣開口道:「請原諒我的任性,但我也想盡我所能的保護一次我喜歡的人。」
謝昭昭活了十八年,從來沒在什麼事情上有這樣堅定而又決絕的態度。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經歷這麼多的事,在自己的世界,她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等待大學入學通知書的中學生。
能承擔這樣一份責任,對於謝昭昭來說,也是生平第一次,但她願意接受,並且甘之如飴。
人這一生,總得為自己活一次,堂堂正正的活一次。
慕瑾之那樣保護她,她也需要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
黑雲壓城,刀光劍影紛飛,慕瑾之的實際狀況確實很糟糕,並沒有比謝昭昭預想的好,系統說的沒有錯,他確實處在生命垂危的邊緣。
連續和妖魔作戰了兩日,他有些體力不支。少年本來潔白的不染塵埃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跡,慕瑾之緊咬著薄唇,看了看遠方,微微闔眸,又重新把劍立了起來。
天界的人果然還沒有行動,如他所料,半分不差。
四周風聲鶴唳。
他面前的這些妖魔,殺不盡,斬不完,數額之多,令人目瞪口呆。
儘管一早就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但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慕瑾之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這種手足無措,不出於對死亡的畏懼,而是因為他感到徹頭徹尾的難過,畢竟,從一出生開始,他的結局就似乎被寫好了,這一世,註定要經歷比別人更多,更痛苦的事。
他的至親叔父極有可能是害死他父親的兇手,並且,是當年那個在雨中殺死他母親,給他種下心魔蠱的人。
慕瑾之以手結印,把包圍圈擴得更大了些,他的法力已經撐到了盡頭,而越秋幫他用藥壓制心魔蠱具有時效性,這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少年的掌心已經出現了些許裂紋,他已經把溯洄給了謝昭昭,現在已經沒有能夠抵擋對方最後一擊的能力了,是非成敗在此一舉,他不想淪為妖魔,但手心的心魔蠱的痕跡不停地在擴大,大有蔓延至全身的可能性。
慕瑾之的手心又翻滾起點點螢光,他把手心的光引去,看著遠方天界之人的方向,他們正在布陣。
若他所料不錯,天界眾人布的陣恰好是那年葉嘉言隕落在空桑山所葬身在此的同一個陣。
是伏魔陣。
葉辰衍想要用對付葉嘉言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他。
少年心念有那麼一刻鐘的鬆動,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看向另一側,是同他僵持了幾天的妖王和魔王,腦子裡是魔王在對他講話。
「逐華君,你看到沒有,你的心魔蠱可越來越厲害了呢,就算我們殺不過你,你最後也照樣是會入魔的,天界那幫人明明知道我們意在人間卻不出手,是為了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妖王和魔王並非是一條心,他們兩個人,無論其中哪一個都想控制慕瑾之為他們自己所用,然後利用他的神魔之力控制他對天界的隊伍下手,去徹底做這三界的主宰。
少年頭髮上束著的金色的發冠已經斜斜的即將脫落下來,他的臉上也沾染了大片的血跡,他用自己白袍的袖子輕輕地擦拭了一下。
他頓了一下,沒有理會魔王的勸說,而是將通往人界的那條路的防護罩加的更強了一些。
慕瑾之輕啟薄唇,話被他說得斬釘截鐵:「做夢。」
他剛把防護罩加固完,喉頭又猛地湧上一口鮮血。
其實魔王說的沒錯,他現在所做的這些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