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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不由想起了與她接觸過的種種,明明想往正經了想,去發現盤桓在腦海里的畫面竟全都是不正經的:有她用蔥白指尖點他鼻子的那一下蜻蜓點水;有她白皙香肩艷紅肚兜的曖昧惑人;有她半露的酥胸下那朵花型刺青的極致誘惑……總之、總之竟是沒個正經!
就因為這些不正經的畫面怎麼也驅散不了,他身體就熱了、燥了,渾身都像是被燃燒似的,激流朝下面匯聚。而他為了給自己降火,才不得不跑去冀府的風口站著,吹上好半天的冷風,才能清涼下來。
可是,這樣的方法到第四天就行不通了。
第四天,不管他怎麼吹風,也吹不散腦海里那些香艷的畫面,他相當惱怒這樣的自己,然而身體卻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到第四天的晚上,他再也忍不住的自瀆,可腦海里想的還是她,想她冷艷深邃的笑容,想她放肆火辣的挑逗,想她單薄衣衫下雪白婀娜的嬌軀,還有那朵刺在胸口的花型再延伸下去是什麼樣子……搞得冀臨霄是又恨自己,又怨夏舞雩。
他就奇怪他的定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居然被一個傷風敗俗的舞妓給撩撥成這樣。還是怪夏舞雩天生就是狐狸精,太容易激起男人的遐想?
反正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是受了奇恥大辱。
他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因為那個舞妓而變得受自己唾棄,一肚子火發洩不出,就使勁糾察彈劾,把火都發洩在愛崗敬業上。
樓詠清看著他眼底時而掠過的古怪神色,搖了搖扇子,嘆氣說道:「幹你這行的,得掌握好頻次和力度,像你這半月的做法,定是惹來許多怨恨。今晚宮宴上,說不定就有誰趁此機會暗算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冀臨霄沉悶的哼了聲:「本官知道。」
伴隨夜幕降臨,等候在偏殿的夏舞雩和官妓們,聽見廣陽殿裡賓客的喧囂越來越大。
女眷們脆聲如鶯,有年輕小姐嘰嘰喳喳的,熱鬧非凡。
忽然因著掌印太監的一聲「聖上駕到」,廣陽殿安靜下來,夏舞雩從椅子上站起身,聽著那邊整齊一致的高呼聲,而後英宗呼「平身」,群臣和女眷入座。
冀祥這會兒就站在側門那裡看著,估摸好時間,一拍掌,官妓們立刻按照排好的隊形,盈盈而入。
廣陽殿裡燈火溶暖,樂曲如珠落玉盤,都與夏舞雩無關。
頭頂的藻井奢華艷麗,垂簾帷帳纏綿輕舞,亦都與夏舞雩無關。
皇帝坐在哪裡,后妃坐在哪裡,她全不理會。從進來的一刻起,她就在人群中搜尋那兩個人——樞密使徐桂、太子高弘。
在看見太子之位空著的時候,夏舞雩有些意外和失落,她就著音樂,在官妓們的簇擁下翩翩起舞,忽然間聽得宦官喊道:「太子殿下到!」
太子竟然姍姍來遲,想必英宗是不高興的,但這和夏舞雩無關。她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原以為的冷靜和隱忍,若不是靠著蒙面的紗布遮擋,定會洩露她波濤洶湧的心緒。
十六年了,不論這個人變了多少,不論他是穿著冰冷的鎧甲還是儲君的蟒袍,她都認得這張臉,化成灰她都認得。
他帶著一群強盜闖進她的家,砍殺她的父兄,虐殺她的姑姐。他們的鮮血淌下百層的臺階,屍體堆成九層的寶塔。他和他的強盜們還搶走了無數的珍寶,燒毀了亭臺樓閣,死去的人在一場漫天的暴風雨中被決堤的河水沖入大海,無數浮屍將海水染成刺目的紅色。那裡面約摸就有她的父親、母親、兄姊、瓏姨,還有瓏姨……
官妓們紛紛退開,只有夏舞雩僵立在那裡,一時間有些顯眼。有個官妓走過她身邊時,碰了她一下,夏舞雩這才回過神,忙跟著退到一邊。
太子高弘已過了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