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但憑樓大人安排。」
真不知她是太沒性格,還是太有性格,樓詠清道:「好吧,那在下就這麼安排了。」
樓詠清一走,夏舞雩頓覺得輕鬆很多,剛才猜燈謎的時候兩撥人和比賽似的,冀臨霄和樓詠清互有輸贏,夏舞雩的心一直吊著,生怕有好禮物落在樓詠清手上。
現在氛圍總算又悠哉了。
冀臨霄在她身邊定定立著,像是在等她發話。她看向冀臨霄,一眼就覺得繫上髮帶的他看起來更好看了。夏舞雩不禁笑開,軟軟說道:「大人今日看起來頗有風采。」
是、是嗎?一片薄紅籠罩了冀臨霄的耳根子,所幸天黑,周圍人瞧不真切,故此只有夏舞雩一人看見了。
她逗他道:「這麼多人呢,大人這樣嬌羞真的好嗎?」
冀臨霄老臉一紅,再一黑,繃著下頜伸手來拽過夏舞雩的手,牽著她就走。
圍觀人群不禁發出驚怪的聲音:「哎哎?怎麼就走了呢?不繼續了嗎?多精彩啊!」
「霄哥!嫂子!」冀祥也在後面叫。
冀臨霄走得夠快,不過依然不忘照顧夏舞雩的步速,讓她能跟上。夏舞雩回頭,朝著冀祥呼道:「我和你霄哥去別處了,冀祥,好好公幹,不要粗心大意!」
「哦,好的!」冀祥綻開燦爛的笑,接著他的工作繼續。
從一盞盞花燈下穿過,擁擠的人群被甩在後面,兩人重新回到熱鬧的大街。
大街上有叫賣的,有做糖人和麵人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小攤前,歡聲笑語。
夏舞雩故意扯扯被冀臨霄握住的小手,楚楚可憐道:「大人捏疼我了……」
冀臨霄一驚,忙鬆了手,小心捧起夏舞雩的手說:「我看看。」他邊檢視邊問:「哪兒疼?是捏到手指了還是手腕?我給你揉揉。」
夏舞雩噗嗤一笑:「沒有,我騙大人的呢。」
這女人簡直……冀臨霄無語,面對她,他是有火也發不出。
一雙藕臂繞過來,再度纏住他的胳膊,夏舞雩貼近了他,身上迷人的薰香也絲絲縷縷的纏上心頭。
她笑問:「其實我一直弄不明白,冀祥那麼乖巧沒主見的人,是怎麼坐上鐘鼓司太監之位的。論城府,他和義父實在相差太遠。」
冀臨霄道:「鐘鼓司是個閒司局,無甚權利,長久待在鐘鼓司的,不是被排擠的老實人,就是沒心思向上爬的。冀祥和他們一樣,只是多了分活力和幹勁。義父也是看中他的性情和品格,才認他作乾兒子。」
也是,鐘鼓司和冀明鶴當年所在的司禮監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司禮監乃權利最高的宦官司局,歷代都有司禮監掌印太監跋扈專政,控制傀儡皇帝的典故,能在司禮監活到退休的,自然是能人中的能人。
冀臨霄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詠清身邊那個姑娘,就是……鄭長寧?」
「是她。」
冀臨霄喃喃:「鄭國公的嫡孫女……」
「怎麼?」夏舞雩在冀臨霄眼底捕捉到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正要再追問,突然聽到有人說道:「是冀大人和冀夫人?」
夏舞雩只得將疑問暫且擱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先入目的是對方華麗的亮藍色灑金絲馬面裙,裙下露出的文履同樣是繡金線的,貴不可言。
夏舞雩看向來者的面容,把手臂從冀臨霄臂彎裡抽出來,與他一起給來者行禮,客客氣氣說:「原來是柳夫人。」
「是啊,能在這大街上遇到可真巧了,冀大人和夫人可玩得歡喜?」柳夫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說話柔中帶著威信,大戶人家主母的氣質暴露無遺,與上次在柳國公壽宴上被應長安嚇得魂不附體的狀態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