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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道:「世人一葉障目,竟看不出那兩個娘子是鬼!」說罷便沖向逃走的三人,高高飛起,袖子一揮,朝著曲曇華打出一道鐮刀狀的風刃!
曲曇華被那道風刃打到了手。她慘叫一聲,手腕一下就沒了力氣,手中的油紙傘被風刃掠起,飛出去好遠,重重的掉在路邊。這瞬間,陽光照射在了曲朝露和蒲葵的身上,無法形容的巨大痛楚攫住了她們的全身。
痛,痛到極致,彷彿是置身在烈火之中,被熊熊大火焚燒著瘦弱的軀體!
鬼是不能曬太陽的,那溫暖的、讓萬物都生出光輝的陽光,對她們來說,卻是一場通向死亡的酷刑。
這剎那,曲朝露和蒲葵歇斯底里的慘叫響徹長街,曲曇華捂著手腕踉蹌著站穩,紅著眼睛呼喊:「姐姐!小葵!」
百姓們被驚呆了,眼前真實的場景提醒著他們,原來那兩個娘子真的是鬼。
他們驚的鴉雀無聲,張大嘴看著曲朝露和蒲葵相繼栽倒在地上,蜷縮著、抽搐著。陽光像是鞭子般抽打著她們,在她們的身上燒出淺黃色的火苗。然後那火苗變成了絢目的金色,夾雜著藍紫色的陰森顏色,將她們的身子漸漸燒出一塊塊透明,彷彿是燒出了一個個洞。有黑色的鬼氣從洞裡面溢位,曲朝露艱難的喚著蒲葵的名字,向城隍廟的方向爬著。她居然頂著一身的火苗猛地站起來,去拖拽蒲葵的身子。
「她們是鬼!」
「真的是鬼呀!」
「這……」
百姓們有誰發出了聲音,接著有人害怕的離去,有人還留在原地想看熱鬧。
那老僧祭起葫蘆,朝著曲朝露叩過去。曲朝露拖著蒲葵躲開了一擊,硬是將蒲葵拽起來,聲嘶力竭呼道:「小葵,不能倒!跑啊,快跑!」
曲曇華被慌亂的人群衝擊得沒有辦法撿到傘,她心疼的看了眼曲朝露,雙目赤紅的沖向那老僧,踩著一個小攤跳起,伸手扯住老僧的褲腳。
老僧沒有防備,被曲曇華從半空中扯了下來,摔到地上。
曲曇華什麼也不顧了,一腳踢在老僧肚子上,接著撲上去把他整個壓在身下,喊道:「姐姐快跑啊!」
「你……」老僧掙扎著將曲曇華推開,還沒站起身,曲曇華就又撲過來死死的抱住他的腿。
她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用來禁錮老僧,目眥盡裂道:「我絕不會讓你收了我姐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女施主不要執迷不悟!你當老衲不敢傷了你嗎?」老僧掙扎,「放手!」
「我不放!你敢傷我你就動手!」曲曇華嘴角銜起一抹猙獰,威脅道:「你不敢!我身後是鳳翔節度使!我看你敢不敢惹上我這條人命!」
「你……!」
曲朝露沒有回看曲曇華,她拖著蒲葵,像是拖著重重的麻袋那樣吃力。陽光始終在摧殘著她們,就像是一點一點的將她們的血肉剜掉,千刀萬剮,痛的連視野都變得模糊。
兩個人艱難的靠近城隍廟,廟前人來人往,漆著彩繪鋪著藍色琉璃瓦的高大牌樓離她們越來越近。
那道牌樓就是整個城隍廟的大門,只要踏入那片地界,她們就再不是無助的鬼,城隍爺會保護她們!
就是這股信念以及求生的慾望,讓曲朝露忍著渾身那被陽光灼出的傷口和裂紋,拖著蒲葵踉踉蹌蹌的奔向牌樓。
城隍廟前的百姓們看見了她們,無不發出驚叫的聲音。在他們的眼裡,這兩個娘子已然是兩個火人,帶著一身的火焰撲過來。這一刻,甚至有人憶起了東平侯嚴涼死後的次日,在豫京的主街上,也有個人帶著渾身燃著的烈焰,指天控訴鹹禎帝殘害忠良,呼喊著「侯爺」二字追隨著東平侯自焚而去。
離牌樓只剩下十幾步的距離了,曲朝露拼盡一切的跑著,感受到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