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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朝露道:「徐叔,我是曲朝露,常聽阿涼提起您。這些日子您還好嗎?」
徐叔喜極而泣:「好,我好啊,我就知道我還能再見到小侯爺……」他抹了抹眼淚,「小侯爺成家了,多好啊,老侯爺和夫人還有大侯爺的在天之靈,這下都能欣慰了。」他欣賞的注目曲朝露:「夫人比神像的樣子還要貌美溫柔,小侯爺有人陪伴了,太好了,太好了……」
嚴涼輕拍徐叔的脊背安撫,道:「外頭風大,我們上屋裡坐著吧。稍後我去看看爹孃和大哥。」
「哎、哎。」徐叔忙要去為兩人泡茶,被兩人阻止了。
嚴涼和曲朝露扶著徐叔,進了屋去。
與徐叔敘話了許久,嚴涼帶著曲朝露去嚴家的祠堂,祭拜父母兄長和列祖列宗。
曲朝露淨手焚香,跪在牌位前,虔誠的敬了香,以兒媳和弟媳的姿態,向著嚴涼的爹孃和兄長的牌位磕了三個頭。
香菸繚繞,曲朝露神思清明,卻又恍惚的覺得祠堂裡彷彿有許多雙溫柔慈愛的眼睛在看著她,她虔誠的感覺那些已經消逝的人似乎真的能看見她、聽見她。
她雙手合十,溫靜如玉,清泉般的嗓音潺潺流在靜靜的祠堂:「朝露和阿涼雖然已入冥府,但阿涼始終是嚴家的阿涼。我們會以新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嚴家沒有絕後,朝露一定會替嚴家延續血脈的。」
嚴涼立在祠堂門口,凝視曲朝露的背影,只覺心被填得滿滿的,熨帖不已。
這時候徐叔拄著柺杖走過來,嚴涼回頭看去,竟然見到了杉欽玉扶著徐叔,一步步的走近。
杉欽玉臉上綻開激動的笑,喊道:「嚴涼!我來探望徐叔,就知道多半能遇到你!這回你可不會匆匆離開了吧?」
嚴涼嘴角輕翹:「欽玉。」他迎過去,蒲團上的曲朝露正好也站起來,姍姍走出,跟著嚴涼一起迎向杉欽玉。
杉欽玉一身淡青色銀線團福如意錦緞長袍,看起來身量頎長,神清氣爽,濯濯如春月照柳,外披一件純白的狐皮斗篷,露出腰間質地明翠的祖母綠宮絛。
他放開徐叔,三步並作兩步跨到嚴涼麵前,激動的滿面都是紅色。
嚴涼笑著與杉欽玉相擁。
杉欽玉一手握成拳,連連敲打在嚴涼後背上,如發洩這段時間的種種煎熬和不滿般,近乎咬牙切齒道:「昨天今上他們去城隍廟請你,我聽說你把主殿裡的妾室們都砸了,幹得漂亮!今上居然讓那些娘子給你殉葬,這事今早已經有百姓們議論了,非罵死今上不可!」
嚴涼拍了拍杉欽玉的背,溫聲道:「這些日子你諸多不易,辛苦你了。」他鬆開杉欽玉,認真道:「我說過時候到了,自會來找你。正好今天下午我的舊部們也全都能抵達豫京,我準備一起見你們所有人。既然你提前來了,我便先和你說。欽玉,隨我借一步說話,能不能挽救國家百姓的命運,就看這次我們所有人的配合了。」
杉欽玉一聽便來了勁兒,笑意盎然:「好、好,我等好久了!成天受王相那夥人的氣,簡直想在金鑾殿上直接拔劍砍了他們!還有王相那個叫王耀祖的兒子,這幾天總在街上碰到,腦滿肥腸左擁右抱的,看著就討厭!」
嚴涼道:「走吧,去涼亭那裡說話。」又對曲朝露溫柔一笑:「我去了,你先陪陪徐叔。」
「好。」曲朝露淺笑頷首。
杉欽玉笑眯眯端詳曲朝露,沖她作揖施禮,溫潤道:「那麼嫂夫人,我們就先失陪了,抱歉。」
曲朝露笑道:「節度使言重了,反是我應該謝你護著曇華。」說罷盈盈欠一欠身,眸中蘊著感激。
杉欽玉大方笑道:「應該的。」言罷,和嚴涼交換了眼神,兩個人去往那邊的涼亭。
曲朝露來攙扶了徐叔,小心隨著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