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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申請了,最近就在忙這個,天天跑辦公室去求爹爹告奶奶地要推薦信。」
在國外讀博分成兩類,一種是自費博士,只要申請並有方向契合的導師願意指導研究課題就能被錄取。另一種是科研博士,這相當於一份研究工作,在進入某個研究室之後跟隨研究團隊做專案的同時研究自己的課題,這種博士雖然讀起來幸苦,但不僅學費全免還能得到報酬和補貼,因此競爭堪稱殘酷。
白疏自然也清楚他們計算機院對這個專案想法的僧有多多,而粥又有多少,但她只是深深喝了一口冰涼的可樂點點頭。
「嗯,我不懂程式設計,但你是絕對沒問題的,有什麼能幫的說一聲。」
這時京餘也洗完了碗,擦著手在他身邊坐下。
「是啊,你要壓力太大我就教你一種冥想的辦法。」
徐延心裡一暖。
他自己在外面和所有人都維持著嚴格的社交距離,在計算機系也是獨來獨往。他早就悟出一個道理,每個人可能都希望自己的朋友過的好,但同時又絕對不能過的比自己好。最好的情況莫過於有個朋友過得不如你,又時常向你傾訴她生活之中的倒黴事,讓你在安慰對方的同時又能暗自慶幸,每個人的優越感總要有個能夠託付的地方。
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徐延再也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只有這兩個文院女博士是例外,京餘就是根直神經,白疏雖然複雜一點,但對心中認可之人格外講義氣。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裡,有多少人能夠誠心誠意地「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過得比自己好」。
想來女生組隊上廁所,男生下課吃雞,其實有多少不過是利益傾軋,或者不過是受著社交焦慮的折磨,證明自己沒有落單罷了。殊不知一個女生寢室可以建立出多少個小微信群,男生之間拼爹的炫富的,其實也齟齬不停。
有時徐延甚至悲觀地想著,大學不過就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聚集地。他們狂歡四年,精緻四年,甄嬛傳四年。屠宰場主般的校長站上講臺一通感慨,給他們發放畢業證,像一塊塊豬肉被打上「檢疫合格」的印記,變成一群群不同技能的勞動力被投放進茫茫社會中,然後各憑本事,看社會是否能夠褪去他們精緻的小心機。
「謝了,暫時壓力還不大。」
徐延收回心神,忍不住朝京餘打趣。
「今天你的鋼鐵直男還來問我你是不是懂什麼解酒的冥想術,他那天自己宿醉的可夠嗆。」
「那天我看到你的訊息就跳下床趕緊洗澡化妝,要你再提醒得晚了一步半步,我估計就完蛋了。
京餘臉一紅,手裡捧著一杯自己給自己泡的花草茶,此時倒有些害羞了。
「他今天還發訊息約我一起去聽三號樓開新開的臨床神經學課,這算不算第一次正式 date 呀?」
還好他上午就和菲利普他們混在一起得到了訊息預告,徐延得以鎮靜地喝完正灌進去的一口可樂,白疏就沒那麼幸運了,白色的碳酸飲料泡沫直接從兩隻鼻孔噴射出來。
「咳咳,他…他第一次正式 date 約你一起去上神經學?」
「嗯,很別出心裁吧?」
見京餘整個人已經被粉紅色戀愛泡泡包裹起來,白疏擦著可樂認栽
「老喬說的沒錯,你們倆可真般配。」
反正京餘並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揶揄,當成一個讚美開開心心地接受了。她從包裡掏出兩打 a4 紙,炫耀般的展示給兩個人看。
「嘿嘿,這是他今天發進我郵箱的預習資料,還是很體貼吧?」
上面是彩印的大腦神經結構圖,旁邊還都是英文注釋的腦部各個區域術語,他們只撇了一眼就興趣全無。白疏和徐延無奈交換了一眼。
生活大爆炸現實版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