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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當時臉都綠了,沈家就沈柏這麼一棵獨苗,沈太傅你不好好護著沈家的香火,給一個不相干的死者討什麼公道?
然而沈太傅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賀再攔著反而顯得心裡有鬼,只能咬牙忍下。
下了朝,大內侍衛快馬加鞭,將黃澄澄的聖旨送進校尉營。
好不容易趕在天亮前回到校尉營的趙定遠和顧恆舟一起到門口跪接聖旨,聽完聖旨內容,趙定遠整個人都懵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顧恆舟的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送聖旨來的侍衛對鎮國公很是敬仰,壓著激動跟顧恆舟說話:「陛下說世子殿下最為公正磊落,此案了結,正好成為殿下的功績,日後殿下到靈州赴任也會省卻許多麻煩。」
有功績傍身自是比靠著國公世子的身份上任更能服眾,這樁案子出現的時機實在巧妙。
「明遠定不負陛下期望。」
顧恆舟收好聖旨送走侍衛,折身回來,趙定遠還愣在大門口,顧恆舟走到他面前站定:「趙副蔚的官職雖然在我之上,但方才的聖旨大人也聽見了,此案現在交由我審理,請大人即刻派人將孫武的屍首還有和他同帳住的幾人押到我帳下,我要梳理案情著手查辦。」
顧恆舟語氣客套,態度卻十分強硬。
趙定遠察覺事情發展已經超脫了掌控,正努力思索著還能做點什麼來補救,磕噠磕噠的馬蹄聲呼嘯而來。
驕陽下,周德山騎著烈英一馬當先,缺掉的右腿並未消減他半分英姿,恍然間還是那個馳騁沙場的威武大統領。
馬蹄揚起滾滾塵囂,緊隨其後的是阿柴,還有兵部專門運送糧草兵械的車馬,一共九車,車上蓋著油布,依稀可以看出弓弩箭鏃的形狀。
不僅從兵部要到了想要的東西,竟然還直接拉回來了!
接連受到衝擊,趙定遠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快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周德山才勒了馬韁繩,面色凝重:「方才路上遇到大內侍衛了,可是營裡出了什麼事?」
顧恆舟正要開口,沈柏不知什麼時候溜出來,懶洋洋的開口:「出了大事了,我在校尉營教唆殺人被陛下知道啦,陛下震怒,下旨徹查此案呢!」
第18章 顧兄,我沒騙你吧?
周德山生得高大,比顧恆舟還高半個頭,左眉眉骨和右臉臉側各有一條刀疤,天氣漸熱,他還穿著厚重的銀甲,肩肘和膝彎都有青面獠牙的銀制護腕,只是銀甲下面的右小腿殘缺著,只有一根金絲楠木磨成的木樁。
若不是廢了一條腿,他現在應該是和鎮國公齊名的威武大統領。
「沈少爺教唆殺人?」
周德山咀嚼著這句話,眼眸微眯,左眉眉骨上那條刀疤微擰,洩出沉沉的煞氣,挾裹著戰場上的血腥撲向在場的三人。
趙定遠一直想取代周德山,但功夫比周德山差遠了,只在背後下絆子,從來不敢跟周德山正面起衝突,這會兒看見周德山發怒,腿不自覺的打顫,往後退了兩步。
「趙副蔚,教唆殺人的是我,周校尉瞪的也是我,你替我害怕做什麼?」沈柏似笑非笑,依然是沒個正形。
趙定遠心虛,聽見沈柏這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開,剛要反駁,周德山已大步走過來,眸光如刀,沉沉的掃了趙定遠一眼命令:「都跟我過來!」
趙定遠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跟著周德山往裡走。沈柏落後一步,撞了撞顧恆舟的胳膊,得意的邀功:「周校尉從兵部要到東西了,顧兄,我沒騙你吧?」
烈日當頭,沈柏故意湊顧恆舟很近,顧恆舟的影子正好投到她臉上,遮住炎炎烈日,卻遮掩不住她眸底的耀眼星辰。
這個角度,很像是顧恆舟的影子違揹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