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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旁邊還插著半隻烤得金黃沒吃完的兔子,趙徹親自用刀切了兩片兔肉,放在洗淨的樹葉上遞給顧恆舟:「這邊全是猛獸,沒什麼活物,只有這個,行遠將就吃吧。」
顧恆舟想起沈柏之前的念頭,篤定的開口:「這是沈柏獵的兔子。」
趙徹點點頭,把玩著手裡的匕首,看著被烤得焦黃的兔子淡淡道:「知書平日看著吊兒郎當,沒想到在這方面很有經驗,做了個陷阱,直接用削尖的樹枝將這兔子射殺,他在太學院幹得最出格的事也不過是爬樹掏鳥蛋,捅捅馬蜂窩,進了一趟校尉營,就學了這麼多本事,行遠覺得可信嗎?」
做陷阱狩獵,這是校尉營的人都會的基本常識,但並不是誰進了校尉營就能學會。
沈柏的確是奉旨進校尉營受訓兩個月,但進校尉營以後,沈柏受傷不斷,真正受訓的時間少得可憐,她在校尉營都學了什麼,只要派人去查就能知道。
顧恆舟抿唇,沒有為沈柏辯解,卻也沒有立刻戳破沈柏的說辭。
鎮國公一身正氣,趙徹知道顧恆舟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但他現在的表現,和平日在太學院疏冷漠然的形象不大相符。
趙徹把那兩片兔肉又往顧恆舟面前推了推,勸說:「肉挺鮮嫩的,嘗嘗。」
死士奉上銀筷,顧恆舟夾起一片塞進嘴裡,兔子做的甜口的,火候掌控得很好,皮微有點焦,但沒有糊,有一股特別的焦香味,兔子很肥,肉質爽口鮮美,不輸御膳房的廚藝。
顧恆舟默不作聲把兩片兔肉都吃完,等他嚥下趙徹才繼續道:「今年父皇五十,明年本宮就及冠了,父皇有意讓本宮慢慢接手朝中的事務,此番秋獵,父皇的意思是讓本宮考察隨行這些世家子弟的品效能力,日後等本宮主持大局,也好知道什麼人該提拔,什麼人該倚重。」
趙徹這算是直接挑明瞭自己的意圖,顧恆舟立刻明白趙徹今天安排這些是為了什麼,還是擰眉:「沈家歷代從文,沈柏在太學院的武修也是出了名的末流,殿下為何要如此考驗他?」
趙徹用帕子把匕首上的油一點點擦乾,攢動的火苗將他幽黑的眼眸映得很亮很亮,趙徹收好匕首,偏頭看向顧恆舟,一字一句的說:「行遠,本宮此舉不只是為了考驗他,更是為了考驗你我。」
顧恆舟表情僵住,趙徹添了一塊枯木到火堆裡,火一下子燒得很旺,他定定的看著火堆,火光那樣灼燙,他的眸子卻森冷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趙徹說:「此番他死,你我再無軟肋,他活,也再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軟肋!」
顧恆舟下顎緊咬,下巴線條冷硬如刀鋒,薄唇微動,終究還是忍不住問:「殿下,你為什麼認為沈柏會成為你我的軟肋?」
趙徹幽黑的眸底翻湧起深沉晦澀的情緒,顧恆舟一時無法分辨那裡面有什麼,卻聽見趙徹微啞的質問:「行遠,你敢說你待沈柏與旁人並無任何不同嗎?」
啪!
顧恆舟捏碎手裡的茶杯,冷靜沉穩的表情出現裂痕。
沈柏抱著樹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黃澄澄的日光透過繁密的樹葉在林中投下細碎的光斑,沈柏睡得不好,脖子痛四肢也痛,就這麼睡了一夜,鼻子還堵得難受,有點受寒。
雖然知道顧恆舟應該沒有回來過,沈柏還是不死心的喚了一聲:「顧兄,你回來了嗎?」
沒人回應她,周圍靜悄悄的,地上只有昨晚被顧恆舟殺的那幾頭狼的屍體。
狼血已經冷凝,有幾隻蟲子在這些狼的屍體周圍爬來爬去。
沈柏解開腰帶系回腰上,抱著樹幹滑下,走到那些狼的屍體面前蹲下,用匕首卸了一條狼腿背上。
她不在這次圍獵的世家子弟名單內,身上沒有統一發放的禁衛軍訊號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