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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的石碑上,溫煜精神抖擻的盤膝坐在石碑頂部, 當瞧見漸行漸近的馬車以後, 頓時雙眼冒起了綠光。
他一躍跳下石碑, 天一看見他以後直接勒停了馬兒。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衛臨並沒有被驚醒。
段璽撩開車簾, 在溫煜開口之前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
溫煜立即點頭表示他懂, 然後放輕了腳步躥到車窗旁,無聲的從段璽手中搶過食盒,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揮揮手, 走人。
比起打擾師侄他們二人世界,可能還要被秋後算帳,還是吃來得更為重要。
瞧著開心得像個孩子的溫煜的背影,段璽好笑的搖頭, 比個手勢讓天一繼續駕車。
馬車最後停在了庭院的院門之外,天空慢悠悠的下起了小雪。
夜裡溫度本來就低,更別說這下了雪, 就更冷了。
段璽本想叫醒衛臨,可見他似乎很冷,最終還是沒開口,而是直接上手將人橫抱而起。
衛臨的體溫低得出奇,哪怕已經穿得很厚,又有地龍在身,他依舊冷得發抖。
當觸及段璽溫熱的體溫之後,他無意識的往他懷裡拱了拱,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衛臨頭靠著段璽的肩膀,冰冷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頸側和耳垂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段璽全程身體僵硬,維持著這個姿勢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衛臨沒了動靜以後,他才動作輕柔的帶著人下了車。
天一駕著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藥童也早就歇下,整座庭院裡空蕩而幽暗。
衛臨的房間裡早已經燒了地龍,但被窩裡還是冷冰冰的。
段璽讓火龍鑽進被褥裡,等了一會兒才將衛臨放下去。
剛離開他懷抱時,衛臨不滿的蹙起了眉,當沾了床後就自覺的往暖和的地方滾去。
段璽捏了捏有些發癢的手心,差點忍不住捏衛臨的臉頰。
醒著時那麼冷靜精明的一個人,睡著了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他覺得衛臨簡直就是在犯規。
被定義為犯規的人,此時卻覺得自己墜入了冰窖裡。
火龍的溫度對衛臨而言已經沒有了什麼用處,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一塊巨型冰塊上,彷彿血液都要被凍凝結了。
他踢開對他而言冷冰冰的被褥,下意識尋找剛才讓他覺得溫暖的抱枕。
段璽眼睜睜看著熟睡的人將他剛掖好的被褥踢開,然後蹭到了床邊,伸手環住他的腰。
段璽:「……」
這算不算是勾引?
想是這麼想,但他知道衛臨肯定沒有那個意思。
環住他腰際的人,體溫冷得不太正常。
他有點懷疑衛臨的身體是不是哪裡又出了問題。
他本想抽身離開,去找師叔來看看,結果剛動一下,衛臨就擰緊眉頭擰得更緊了。
窗外的風雪越下越大,寒風夾著一聲聲哀鳴,整個夜都顯得更為孤寂淒涼。
他嘆口氣,「算了,是你不讓我走的,明天可不準揍我。」
說罷將衛臨雙手的禁錮解開,迅速脫了鞋靴和外套躺了上去。
此時的衛臨已經冷得直打擺子,連撥出的氣息都夾雜著肉眼可見的白霜。
他將人攬進懷裡,冷若冰霜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打了寒顫,就好像他抱的是一塊冰塊,而不是一個人。
這種體溫真的是正常人能有的嗎?
段璽心裡的疑惑快要堆滿了思緒,但目前情況來看,他是得不到答案了。
也幸好他有一半的朱雀血脈,朱雀本就是掌管天下火焰的神鳥,他雖然只是半妖,但卻是正統傳承過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