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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楚濱一點兒沒惱,替他將毯子往上掖了掖:「大哥在,我就不湊熱鬧了。你們幾個月也難見面,有說不完的話吧。」
「他能有什麼話說,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這不又跑了,也不知道開個獸醫院怎麼就能忙成那樣了。」
鄭楚濱但笑不語,見紀寧有些尷尬地站在旁邊,就拉過她的手將她往父親面前一推:「這是紀寧,你們第一次見面吧。」
「叔叔好。」紀寧恭敬地叫了一聲,仔細打量起參謀長來。
鄭參謀長一下子就樂了:「嘴巴真甜,難怪你喜歡。我這個年紀,做你爺爺都行了,還叫叔叔。不錯不錯,我喜歡。」
不管他是不是出於真心,鄭楚濱都感到高興。他知道父親並不贊成他娶個平家女,但他同樣尊重自己。在跟俞芳菲的婚事吹了之後,他覺得父親愈加開明起來了。是不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人也變得不那麼執著了?
鄭參謀長沖紀寧招招手,拍拍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小姑娘你過來,坐下陪我說說話兒。阿濱你出去問問醫生,我這藥能不能少吃點。天天吃這麼多煩死了,哪裡還有胃口吃飯。」
他一面說一面沖給他餵水的護士揮手。鄭楚濱知道他在趕自己走,想要跟紀寧單獨聊聊。他沒有反對,裝作不知道他的意圖,勸慰道:「醫生讓你吃藥是為了你好,別跟個孩子似的。」
「少囉嗦,趕緊去說,再這麼吃下去,我都要被毒死了。」
鄭楚濱沖紀寧笑笑,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同那個護士一同出了病房。房門關上了一剎那,紀寧沒來由地就緊張了起來。
她目送鄭楚濱離開,轉過頭來再看參謀長時,發現他的眼神完全變了。不能說是兇悍,只能說不像剛才那麼隨和了。他變得很認真,嚴肅卻不具有威脅性。他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蘊釀了半天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你今年應該二十五歲吧。」
紀寧愣了一下,以為是鄭楚濱告訴他的,點頭道:「是。」
「三年前,你在香港讀大學。」
他用的是陳述而非疑問語氣,紀寧一下子挺直了背。她覺得參謀長肯定想跟她談當年的案子。
「是。」
「別緊張,我留你下來不是興師問罪的。」鄭參謀長擺擺手,有些疲憊地咳嗽了兩聲,「三年前你上庭作證的事情我知道。這個事情無所謂誰對誰錯。」
真的無所謂嗎?紀寧覺得並非如此。一個父親再怎麼寬容,也不會喜歡一個曾經想要把自己兒子送進監獄的女人。紀寧覺得自己在他心裡,一定面目可憎吧。
「你第一次上庭的時候遇到狙擊手伏擊,阿濱救了你,傷到了手臂。我太大意了,我應該想到的,他的耳朵跟以前不一樣了,聽力肯定下降了一些。可惜了,身上留了疤。」
紀寧像是突然被人扔進了冰窯裡,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就凝固了。鄭參謀長就這麼平靜地說著那件事情,她聽著卻是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驚懼了很久後,她才木然開口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鄭參謀長凌厲地掃了她一眼:「三年前的狙擊手,是我派出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從來沒有人猜過是鄭爸爸哦。
☆、第44章矛盾綜合體
「我的兒子,絕對不能坐牢。」
紀寧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由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肉裡,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她其實也說不上有多憤怒。鄭參謀長說得對,天底下的父母都抱有同樣的想法。哪個當爹的會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去送死呢?
「所以說,您當時想殺了我,好讓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鄭楚濱?」
「不全是。殺了你固然是好,但如果殺不成,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