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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得回家了。」
「這麼晚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
「沒關係,我打的就行了。小柔就拜託給你了。」
「溫婉,」江承宗沒有回頭,兩眼望著面前沉沉的夜色,「別跟交代遺言似的,我們兩個非要搞得這麼僵嗎?」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小柔可能會在你那兒住幾天,辛苦你了。」礙於有外人在場,溫婉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說完這話開門下車,剛準備往門口走,江承宗直接掏出電話叫人開車過來。然後他叫住溫婉:「等一下,車馬上就來。」
說完這話他又扭頭沖司機道:「你先帶孩子上去。」
司機點頭下車,輕輕從後排抱起睡熟了的小柔,輕手輕腳上樓。樓下很快就剩江承宗和溫婉兩人,江承宗沒坐輪椅也沒拿柺杖,半邊身子倚在溫婉身上,一副自然又隨意的樣子。
溫婉看他這樣不由問:「你怎麼不上去?」
「陪你等車。」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溫婉,能別我說一句你就反駁一句嗎?」
這話語調有些生硬,溫婉縮了縮脖子,不再和他爭辯。從前的時候就是這樣,江承宗大部分時間都會讓著她慣著她,但一旦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就意味著不需要再爭執。他已經做了決定,任誰也改變不了。
於是兩人默默地在冷風裡等車。車子很快就開來了,卻不是計程車,而是江承宗常開的那輛雷克薩斯。他沖溫婉努努嘴:「進去吧。」
然後他自己也跟著一併坐了進去。溫婉忍不住又問:「你怎麼也上來了?」
江承宗理都不理她,直接沖司機道:「開車。」
這一路車裡的氣氛十分尷尬,三個人誰也沒說話。司機是不敢說,後面的兩位則是不想說。直到車子開到溫婉家樓下時,江承宗才開口打破僵局。
「老金,你下車去附近的便利店幫我買瓶水。」
這明顯就是支開司機的意思。對方是個聰明人,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下了車就往門口走,連頭都沒有回。
於是車裡又只剩下江承宗和溫婉兩個了。溫婉覺得對方的氣勢相當逼人,竟令她有些坐立不安。她猶豫著伸手去拉車門,卻被江承宗抬手攔住:「把話說清楚再下車。」
「說什麼?」
「說說小柔。」
「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已經把真相告訴孩子。她現在想和你住,所以我就把她送來了。」
「這真的是她的意思?」
溫婉不由氣笑了:「江承宗,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一個我養了快五年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的意思,我會隨便把孩子交給你?我要真是那種不想要孩子的人,當初我就不會生下她。即便生下她我也會千方百計留給你,順便問你要一大筆贍養費。」
江承宗也笑了:「說實話,我倒真希望你是這樣的人。這樣的話我們兩個都能輕鬆不少。」
「現在這樣讓你很有壓力?」
「自然有。一方面孩子想和我親近,你假裝大度把她交給我。但另一方面你又在賭,賭孩子離不開你,過兩天她又會吵著鬧著來找你。然後她就在我們之間左右搖擺,今天和你親近明天又想來找我。你覺得這樣對孩子好嗎?」
「確實不大好,但這也沒辦法。這世界上父母離異的孩子多了去了,也不只是小柔這一個。人這一輩子遇到的坎坷也多了,這算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坎,我沒辦法替她抹平,只能對不起她了。」
「溫婉,」江承宗咬了咬牙,「你還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是啊,我當然自私,要是不自私我當年一個小手術就把她做了,現在大家都痛快。江承宗我也是個人,我不可能為孩子犧牲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