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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好心情,重新打了一盆水,給傅寒舟把滿是碎頭髮的上衣洗了。
傅寒舟拿著鉛筆,看著蹲在水管旁洗衣服的蘇雲景。
細碎的光線,透過纖細濃密睫毛,灑進傅寒舟的眼睛,在上面渡了一層暖光,像糖漿蜜餞的顏色。
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慢慢化開。
傅寒舟捏著手裡那顆糖,最終將它剝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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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上的頭髮都摘乾淨後,蘇雲景擰了擰水,順手就搭在了院子的角落。
他甩著手上的水,走過去問傅寒舟,「怎麼樣,這些題都會不會做?」
蘇雲景低頭一看,見傅寒舟根本沒寫幾道。
雖然寫的少,但正率很高。
蘇雲景沒再說什麼,坐到了傅寒舟旁邊。
他剛坐下,傅寒舟就將一個黏黏的東西放他嘴邊了。
是半顆奶糖,末端還有兩個小小的牙印。
蘇雲景忍不住笑了,其實他兜裡還有糖,沒必要跟傅寒舟分一顆。
但這是傅寒舟第一次給他留東西,蘇雲景笑著張嘴咬了進去。
「你繼續寫吧,不懂就問我。」蘇雲景揉了揉他的腦袋。
傅寒舟嗯了一聲,低頭做練習題。
蘇雲景看著傅寒舟後背縱橫交錯的傷疤,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有幾次他都想摸一摸那些疤,但又怕傷到傅寒舟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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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是有點偶像包袱的,蘇雲景剪的實在非主流,不得已,他只能自己修了修。
雖然醜還是醜,但起碼頭髮剪齊了,不過還是遭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哄鬧。
其中小胖鬧的最厲害。
被蘇雲景逮住教訓了一通,他才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第13章
在這樣的吵吵嚷嚷中,兩個月的暑假很快就過完了。
蘇雲景跟傅寒舟的關係,也在這兩個月中,有了質的飛越。
上學之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變少了。
放學回來,蘇雲景得先寫完作業,吃了晚飯才能去看傅寒舟。
孤兒院晚上八點鎖門,滿打滿算,他們倆一天也只能相處一個小時。
現在蘇雲景開始教傅寒舟算術,每天都會出二十道算術題,讓傅寒舟第二天做。
蘇雲景檢查完昨天出的算術題,見傅寒舟全做對了,就獎勵了他一個大果凍。
天氣漸漸轉涼。
餘城的深秋不是刺骨的冷,而是一種潮濕的陰冷。
傅寒舟怕冷不怕熱,夏天挨著他能解暑,但現在跟他待一塊,就像抱著一塊冰似的。
才十月中旬,還沒有立冬,傅寒舟的手腳就冰涼冰涼的。
膚色如凜冬的雪,脖頸淡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的面板下,清晰可見。
傅寒舟已經穿上加絨的衣服,但寒意還是直往他骨頭裡鑽。
蘇雲景看著面色蒼白的傅寒舟,腳上還穿著一雙很舊的單鞋,心裡一酸。
孤兒院不缺衣服,但缺鞋。
七八歲的小孩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這個年代娛樂活動很少,孩子大多都是在家門口瘋跑,非常費鞋。
蘇雲景回去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去年原主過冬的舊鞋,他只能去問宋文倩。
宋文倩坐在沙發上給陸濤織毛衣,毛衣已經織了大半。
她扯了扯毛衣,蓋住自己略微凸顯的肚子,「給你二姨家的弟弟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一聽這話,蘇雲景頓時有些失望。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說起這個,也該給你買今年過冬的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