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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麼些年,藍希音心裡的傷口已經慢慢癒合了,只是這戀愛卻不是說談就談的。父母甚至知道醫院裡有個姓倪的大夫在追求她,也曾幾次三番暗示她要抓牢。可是到最後,藍希音總是會淡淡地將這事兒給跳過去,一副不願意談起的模樣。
時間長了,爸媽似乎也就不再提起了,只盼著她哪一天突然開竅了,重新又回到戀愛這條正軌上來。
藍希音帶段輕寒回家那一天,已是一月的最後的一天。這一年過年比較晚,要到二月才過新年。段輕寒現在去,頗有點拜年的跡象。算算日子,正是臘月二十三,北方人傳統意義上說的小年夜。
雖然藍希音他們家這一帶喜歡把除夕前一天稱作小年夜,但考慮到段輕寒是北京人,那一天藍家爸螞算是用足了力氣,務求他能在家裡過一個像樣的小年夜。也不枉費他放棄和父母過年的機會,路途遙遠地跑來他們家過年。
其實段輕寒對這種事情根本不在乎,他每年除了大年三十回家一趟外,基本上不過節,連生日都不過。小年夜也好,臘八節也罷,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日曆上的符號,沒什麼特殊意義。
不過藍家爸媽這麼用心地歡迎他,還是令他非常感動。藍希音的家在一個小縣城裡,民風比較純樸,也沒有鋪張浪費的打算。比起去飯店包廂吃飯,他們更喜歡窩在家裡說說話吃吃飯,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對於段輕寒來說,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生活。相比於他們那個冰冷而規矩多多的富貴之家,藍希音家顯然更令他覺得舒服。可是隨心所欲地說話,不用看人臉色,不用擔心吃飯吃到一半會有長輩突然要求你放下筷子,然後聽他們喋喋不休地說教。
段輕寒想起父親說的,說他成年之後就很少回家和父母吃飯,過年過節也不太出現,即便出現也是匆匆露一面就走。其實讓他養成這種習慣的,正是他的父母和那個缺乏人情味的家。有的時候,他寧願去酒吧和朋友喝酒,也不想要回家去面對這一切。這令他感動渾身不舒服,就像總有一雙眼睛盯在你的後背上,讓你無法呼吸順暢。
他想,換了是其他人,大約也會更喜歡藍希音家的和睦氣氛吧。像是藍希音和她媽媽在廚房裡準備晚飯的時候,他就可以和藍爸爸在客廳裡下象棋。藍爸爸似乎很好這一口,水平也不差,段輕寒的象棋也就是在部隊那幾年學的,水平一般般,跟藍爸爸這樣的高手過招,只有認輸的份兒。
藍希音偶爾出來見他們兩個殺得你死我括,不由就樂了,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段輕寒完全不佔優勢,甚至可以說輸得很慘。她以為段輕寒是故意讓著她爸爸,不免覺得這個男人很有眼色,便沖他滿意地點點頭。
段輕寒立馬就讀出了她眼中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別誇我了,我不是讓著伯父,這方面我是真的不行,完全不是伯父的對手,今天大概要把衣服褲子全輸在你家了。」
藍爸爸聽了這話心裡正得意,便忍不住開玩笑道:「沒關係,小段你要是全輸了,就直接住我家好了,晚上讓小音給你做飯端茶,咱們慢慢再下。」
他這話一出,藍希音的臉色立馬紅得跟只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段輕寒也忍不住將頭撇向一邊,不讓人看出他偷笑的意圖。藍爸爸研究完了手裡的一步棋,抬頭看到兩個年輕人這樣,不由也樂了,數落女兒道;「你害什麼羞,你們不是準備結婚了嗎,以後別說端茶遞水,什麼事情你不得替他幹啊。」
藍希音見父親越說越沒邊兒,一反往日對人冷冷的樣子,竟也變得有些害羞起來。扔下段輕寒在那裡陪爸爸下棋,直接跑回廚房去給媽媽打下手了。
藍媽媽正在那裡燉湯,聽得外面嘻嘻哈哈的聲音,又見女兒紅著臉跑了進來,便笑道;「你爸是不是又在胡說八道了?你別理他,他最近心情好,每天都這麼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