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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聲音不大,沒有引起禁軍的注意,蕭臨照舊盡職地守著宮門口。
他靠著門口,來往的宮人漸漸少了,預備閤眼的時候,寂靜的中宮裡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本能地握劍衝進去,卻聽見一陣女子的哭喊聲,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太子歿了。」
一聲悽厲的聲音,嚇得他差點摔了下去,握緊刀劍後,看了一眼漆黑無月的天空,朝廷就要亂了。
中宮內的訊息迅速傳了出去,喝了安神湯的王貴妃被驚醒了,聽到宮女的稟報聲,嚇得一把掀開錦帳,「你再說一遍。」
宮人臉色蒼白:「中宮傳來訊息,太子歿了。」
王貴妃整個人顫抖起來,牙齒磕得發響,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那、那皇后呢?」
「皇后處還沒有訊息傳出來。」
「就是還活著?」王貴妃驚顫。
宮人點頭:「應當如此。」
王貴妃整個人癱軟在榻上,心中暗自慶幸,皇后活著就成,事關前朝,皇帝處事還會有幾分分寸。
她暗自慶幸之際,皇帝大發雷霆,要拿太醫治罪,八皇子寬慰求情,這才平息怒火。
秦若淺知曉訊息的時候,已是翌日午時。
昨夜回來之際,陸思賢嚇得不行,自己裹著被子不說話,藏在角落裡睡覺。
聽到訊息後,她戳了戳角落裡陸思賢的腦袋:「駙馬,太子死了。」
睡夢中的人覺的她煩躁,拍開她的手,支吾道:「早著呢,死不了,還能活個兩年。」
秦若淺聞言,眼中笑意化為疑惑,「可是他已經死了,你掐指算算,昨夜欺負你的八皇子何時死了?」
「還有五年,死在皇帝後面。」陸思賢翻了個身繼續去睡,剛躺好猛地一驚,立刻爬坐起來,驚得兩眼睜大:「死了?」
秦若淺卻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唇角微勾,氤氳淺淡的笑意,若桃花粉妍、如白蓮高雅,「確實死了,我昨夜診脈就知曉他活不到今日天明。」
陸思賢炸了,捂著腦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一本書的劇情怎地說改就改。
見她這麼『痛苦』,秦若淺氣定神閒,指著被子上的手:「掐指一算不靈驗了,要剁了。」
陸思賢下意識地將被子縮排被子裡,裝作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對你有利。」
從皇后的卦象不靈驗開始,她就察覺出了不對勁,蝴蝶效應太強大了,大致的劇情還在,可人物領盒飯的時間便早了。
秦若淺慣來冷情冷性,對太子的死沒有半分動容,也無甚太多的情緒,就像遇到了平常的事情。
無暇同陸思賢多話,喚來宮人洗漱更衣,換了一襲月白色的宮裝,淡雅簡單。
用過早膳後,王貴妃遣人來請。
殿內的陸思賢走了過來,急切地喚住她:「你可有救治皇后的辦法?」
「我為何要救?」秦若淺恢復冷麵,擺手示退一側的宮人。
陸思賢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世,心生一計,胡扯道:「我阿爹對她心生愧疚,為人子女當須替他解憂。公主若需什麼,我盡力可好?」
秦若淺冷笑了下,小世子同她一樣,無甚感情,腦子裡只有錢,這個時候為一無關之人求說,可見必有緣故。
「眼下我並無事情,不若先欠著我的,如何?」
「可以。」陸思賢答應下來,又繼續躲回殿裡。
秦若淺理了理月白色織銀襟口,目露坦然,命宮人好生守著臨華殿,不須任何人進來。
宮裡亂了。
國母與儲君被下。毒是天大的事,儲君為此喪命,朝堂風向頓時都變了。
午後下起了濛濛細雨,雨聲喧囂,喪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