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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沮喪的抓了抓頭髮，「好吧阿福，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說的我都知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況很不妙。但只要一想到也許帕爾默會悄無聲息的在睡夢中失去生命，我就無法放任自己安穩的躺在床上。」

「我無法忍受——」他把埋進手掌，彷彿只是想像那樣的場景也讓他喘不過氣來。阿爾弗雷德在圍裙上擦乾手，輕輕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凝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

對於隨時有可能來臨的痛苦，任何安慰都像是在自欺欺人。

隨著訓練的進行，帕爾默在電腦、機械組裝及裝備製造方面的天賦不斷顯現，讓布魯斯為此頗感自豪。在抽空參加的正義聯盟的重組會議上，他還專門拿了幾張帕爾默的設計圖放在會議桌上，無言的向老同事們進行著炫耀。

可與之相對，令布魯斯感到頭疼的就是帕爾默進度緩慢的格鬥技術了。因為缺少長時間的基礎訓練打底，在最開始的練習中，帕爾默總是因為重心問題栽跟頭。這使布魯斯不得不放棄了讓他直接上手一些簡單招數的念頭，轉而從最基本的體能和下盤著手。

只是，進展依舊緩慢。

如果以傑森作為計量單位。現在的帕爾默，戰鬥力約等於兩個剛來到韋恩家時期的傑森，又或者約等於二分之一個被他首肯可以以羅賓的身份參加夜間行動的傑森。但如果真的交手，帕爾默百分之一百都會因為自身經驗不足，招式不夠靈活等原因，被尚未經過訓練的傑森打敗。

簡而言之，還是差的太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布魯斯的壓力主要來自於未知。怕對於帕爾默將會面對的事情，自己的教導存在疏漏，也恐懼自己的無能為力。

蝙蝠俠不是神。

第34章 日常迫害

「帕爾默，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一忙完正義聯盟那邊的事回家就盯著監控的布魯斯，再一次抓到了打著小手電藏在被窩裡看書的帕爾默。他乾脆開啟燈，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我還以為每天的訓練已經足夠你累到一沾到床，就睡的昏天黑地了。」

「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這樣，但現在更多是累過了勁所以渾身疼，疼的根本睡不著。」帕爾默合上書裹著被子坐起身，燈光下的眉眼溫和又乖順，這在韋恩家可真是難得一見。「反正又睡不著不是嗎，」他眨眨眼，「所以我想多看點書，複習和預習一下學的東西。」

但布魯斯可不會相信他的說辭，他抱著手臂，審視著賣乖的兒子——他的手正不得閒的摩挲著書頁。然後，平靜的說：「你該知道你的謊話並不高明。」

帕爾默一瞬睜大了眼，又沮喪的低下頭，「對不起，我說謊了。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睡覺，是不是就不會發生莫名其妙跑到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他又一次說：「對不起，爸爸。」

是實話，但仍有所隱瞞。

布魯斯嘆了口氣，松下架勢，「是我的急躁影響到你了。」隨著時間推移，正義聯盟的事和帕爾默的事情統統堆積在了一塊，進展甚微。實在是，讓他沒辦法不心急。「你好好休息就好，」口頭上他依然說：「我急躁的是工作上的事，和你無關。你穿梭平行世界的事我已經有了些想法，所差的無非是檢測的時間。你不用害怕，按部就班的跟著訓練走就好。」

「但是我不想這樣，」帕爾默往床邊挪了挪，抬起頭看著他，「我的近身格鬥水平一直上不去，遠端的射擊不依靠裝置輔助，也就只是能打中的水平。所以我想要多學點，變得更出色一點。」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如果我能出色到無論怎樣都能好好的活下去，那爸爸就不用那麼擔心我了。」

布魯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乾脆保持了沉默。他沉默半晌，伸手過去揉了揉帕爾默的腦袋，順便拿走了他落在一旁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