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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三思而行。太硬的骨頭,是會被世間劈碎的。」
「懂了嗎,謝未弦。」
謝未弦終於轉過頭看向了他。
頭頂的陽光灑了下來,把他眼前的男人照得高大又偉岸,如同一座巍然不動的山一般。
謝未弦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卻很清楚他是誰。
忽然,窗外的聲音嘈雜了起來,手機設定的鬧鐘鈴聲也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夢裡的場景在一瞬間化作一片虛無,謝未弦慢慢睜開了眼。他眼前的事物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手機的鬧鐘鈴聲在他耳邊輕輕流淌。
謝未弦被成功叫醒,他嘆了一聲,揉了揉眼睛,轉頭拿起了手機,摁掉了鬧鐘,看了眼時間後,就輕輕翻了個身起床了,順便推了推身旁的陳黎野。
「醒醒。」他叫了他兩聲,聲音少見的輕柔,「起來了,今天工作日。」
早上七點半,餐桌前。
「你又夢到了?」
陳黎野叼著個包子,表情有點茫然地問:「你這周都夢到快四次了吧?」
「是啊。」謝未弦毫無食慾,坐在桌子跟前,少見的一臉愁苦,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總夢見我爹。」
出現在謝未弦夢裡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親爹謝溫嶽。
還好死不死每次都是打他的場景。
而且每次都代入感極強,謝未弦每次從夢裡醒過來,都感覺自己的肚子疼得要死——謝溫嶽揍他的時候,最喜歡往他肚子上面踹。
他老人家還很有講究,說因為這樣最疼。
……可去他媽的。
「這次夢到什麼了?」陳黎野一邊攪著碗裡的粥,一邊問道,「還是打你?」
「嗯。」謝未弦一想到夢裡的那個場景,就有點有氣無力地道,「是那次我打了明綸的事。」
陳黎野聽他說過這件事,就拉長聲音「哦」了一聲,說:「就是皇后死了之後,明黎守完了孝回宮裡上課,結果太傅一走,明綸轉頭就問他知不知道宮裡流言說他天煞孤星剋死自己親孃的那事兒?」
「是啊。」謝未弦一想到那個場景就還是忍不住火大,說,「他就是個純種傻逼,人家親娘前月剛下葬,他就仗著自己娘在皇上跟前受寵,陰陽怪氣地說人家天煞孤星?腦子讓驢踢了還是讓門夾了?」
陳黎野無奈笑了一聲:「我倒覺得你打的挺對的,那人就欠打。」
「我也覺得。」謝未弦說,「可是人家畢竟是個流了黃金血統的傻逼,所以揍了之後,我爹就被皇上約談了。」
這事兒陳黎野也從他那聽過,就說:
「我知道,後來明綸他母后又吵又鬧的,皇上沒辦法,派了一群太監去到你家,謝老侯爺迫於壓力,把你也狠狠揍了一頓,還關了一個月禁閉來著,是吧?」
「……是,但他當時還是留情了。」謝未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他那時候就是走個過場,他老人家要是動真格,我能三個月下不了床。」
陳黎野:「……」
「算了,都多久之前的爛事兒了。」謝未弦嘆了一聲,說,「我就想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總夢見他……我總感覺要出事兒。」
陳黎野默了片刻,然後說:「哥,可能緣分要來。」
「……什麼緣。」
陳黎野放下筷子,十分真誠又認真:「父子緣。」
謝未弦:「…………」
求他別來,謝謝。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各自都去了工作崗位,做起了快樂的打工人。
只不過,謝未弦有點不太快樂。
他坐在派出所裡,把一根原子筆的筆芯按下又按出,百無聊賴。
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