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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用力點了點頭,嘴裡滿是巧克力的甜香,以及林潮生的指尖擦過他唇邊時,有點泛涼的溫度。
第51章 一個短暫的夜晚
「這個巧克力是榛果的,看包裝我就覺得好吃,剛才我還看到貨架上有一個大頭娃娃……」林潮生自己也含了一塊巧克力,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我記得有一款俄羅斯紫皮糖,在國內賣得挺好,這裡好像沒賣的?」
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他停下來,轉頭看向李知,有些奇怪:「你怎麼不說話了?」
巧克力已經融化,但口中那股甜膩的餘味仍沒有消散。李知抬頭和他對視,幽怨地擠出兩個字:「牙疼。」
「誰讓你咬了?」林潮生悶聲笑道,「這麼硬沒硌掉牙都算好的。」
「你還笑!」
於是林潮生笑得更開心了。
「對了,」李知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又問:「剛才你說的大頭娃娃是不是指巧克力包裝?」
兩人繼續往前走。
「對,就是那個,你也看到了呀?我覺得大頭娃娃看上去好詭異啊。」
「還好吧……」一個包裝有什麼詭異的?李知腹誹著瞟了林潮生一眼,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很像小女生。
「我沒看到,但是那個巧克力我吃過,也挺好吃的,」他又說:「巧克力應該算是這裡的特產了,回去的時候可以買點不同種類的巧克力和糖帶回去當禮物。」
「好,那到時候你幫我挑一挑。」
說著回到了賓館。
林潮生推開房門,側過身讓李知先進,然後隨手把門旁邊的大燈關了,只留下床邊兩盞小壁燈。
李知剛走進來,房間裡便倏然暗掉,他下意識地回頭。
壁燈微弱的光線在林潮生臉上鍍了一層暖色的光,那點薄光也灑進他的眼睛裡,清澈而流動,鼻樑高挺,薄唇輕抿著,側臉在光與暗間更顯出分明的輪廓,就連沒被光照到的暗影也是生動的。
李知呆了半晌,頗為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關燈幹嘛?」
「我覺得這樣喝酒比較有氛圍,你要嫌暗的話我再開開。」林潮生關上門,說著又想抬手去摁開關。
「不用不用,」李知說,「就這樣吧。」
兩張單人床之間鋪了一張俄羅斯民族風格的繡花地毯,紅色調的花色圖案繁雜密集,看得人有些眼暈。
兩人對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沿。
壁爐裡燃著火,燒得呼啦呼啦地響。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松煙香,幽微而細密。
俄羅斯的冬夜十分漫長,外面是冰天雪地,所有的溫暖和光都被凍結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身體仿似被一團巨大的真空包裹著,令李知感到一種妥帖的心安。
發現這裡沒有開瓶器,李知正想去外面借一個,被林潮生攔住了。只見他把兩個酒瓶口相對,其中一個瓶蓋頂到另一個上面,往下磕了磕,然後瓶蓋就很輕鬆地掉下來了。他的動作非常嫻熟,好像經常這麼幹似的。
李知都看愣了,「你怎麼這麼熟練?」
「我爸平時就愛喝酒,但是我媽不讓,開瓶器都被她扔了,這是我爸躲著我媽喝酒的時候教我的。」林潮生把通體深棕的酒瓶朝李知遞了過去。
李知接過來,「你也愛喝酒嗎?」
「我?還行吧,偶爾喝一點,」林潮生眼底浮現出笑意,「但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能喝的樣子。」
李知說:「確實不太能喝。」然後捏著酒瓶,猛然抬頭灌了下去。
「哎,你慢點。」林潮生看他喝得太急,忙道。
「沒事,這點啤酒喝不醉的。」李知不以為意,抬起手抹了一下唇角,抹掉幾滴從瓶口溢位來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