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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她繼續說下去,可能會一直說到天亮。李知的耐心快被消耗乾淨了,懶得多說,直接道:「我困了,你不睡我還要睡。」
「哥,我想跟你說件事,」代悅然直直地看向他,「這件事我想了很長時間,趁著今天說了吧,現在不說,以後可能也沒有勇氣說了。」
見她這麼嚴肅,李知莫名覺得驚悚,一時間有些遲疑,「……什麼事?」
他走到沙發跟前,坐在代悅然的另一側。
該不會要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了吧?比如,關於她和蔣焉的。李知來了勁,「你說吧。」
「你還記得我之前轉學的事嗎?」
「嗯?」這和他預想的方向完全不同,李知頓了一下,說:「記得。」
他記得這件事,而且記得很清楚。
當時代悅然還在上小學,五年級或者六年級,有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鬧著要轉學。
轉學後,代悅然不適應新環境,哭喪著臉來找李知求安慰,李知冷著臉嫌棄她事兒多。
後來他在飯桌上偶然聽到的版本是,代悅然和一個同班的男生起了些衝突,她又抓又撓,把人家打得很慘,舅舅怕她再挑事,就給她辦理了轉學手續。
具體為什麼跟別人起衝突,李知沒刻意瞭解過,但他下意識地把主要原因歸結在代悅然身上。
「你是不是以為我跟別人打架了,我爸怕我再鬧,所以才轉學的?」
「嗯。」李知點點頭,沒有否認。
人情關係是一條錯綜複雜的紐帶,彎彎繞繞的,解不清。那所學校裡的學生幾乎都是幹部子弟,非富即貴,許多家長都互相認識或略有過交集。
或許是舅舅覺得事情難辦,不好得罪人,才給她辦理轉學的。李知這樣猜測。
「我根本沒打過人,」代悅然不滿地抱怨,「雖然我小時候胖吧,但他們說我把一個男的打得滿地找牙,也太誇張了,我又不是專門練過。」
代悅然小時候有一點嬰兒肥,大眼睛,臉圓圓的,長得十分討喜,性格是活潑張揚了些,但平心而論,並不招人討厭。她在學校里人緣很好,經常請同學來家裡玩。李知回憶著她以前的樣子,情不自禁地笑了,雖然她大部分時間是很討厭,但也有可愛的時候。
代悅然急了:「哇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啊!不就是胖了點嗎!」
李知:「我沒說過你胖。」
「是啊,你沒說過,但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我呢。」
「……」李知自覺忽略掉這句話,疑惑道:「你不是沒打過人麼,那為什麼我聽說你倆打架了?」
「呃,那可能是因為我把他作業撕了,課本燒了,書包扔水裡了,」代悅然說,「然後他想打我來著。」
李知:「……」這的確是代悅然的一貫作風,惹到她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好吧,那他怎麼得罪你了?」
代悅然沉默了幾秒,「我說他性騷擾,」表情嘲弄,「你信嗎?」
李知一怔,遲遲沒反應過來。
代悅然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一向在班裡沒什麼存在感,個子可能還沒她高,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生,會在排隊下樓去操場集合時,走到人群擁擠推搡的樓道,靠在她身後,趁沒人看見,摸了她一把。
那個男生是故意的,甚至在代悅然發覺,回頭瞪他時,噁心地沖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那時太小,也沒有受到過這方面的教育,不明白性騷擾為何意,但本能地感覺到被冒犯,覺得反感。
回到班裡要他道歉,那個男生卻滿不在乎:「不就摸了一下嗎?」
代悅然直接衝到他座位上,把課桌掀了,然後把他的書全撕了。
還好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