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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會冒出許多想不出頭緒的心思。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掛了電話,林潮生翻了翻聯絡人,給許久沒聯絡的季寒打了過去。
無人接聽。
林潮生看了眼時間,十點半,季寒應該還在睡覺,手機肯定靜音了。於是給她發了條資訊。
現在兩人的網際網路相處原則是——有事說事,不閒聊。
林潮生:你晚上在柏林嗎?
季寒駐唱的那家酒吧的名字叫等待柏林,他習慣省略前兩個字。
直至下午才收到季寒的回覆。
季寒:在。
過了一會兒,季寒又發來資訊:來嗎?請你喝酒。
林潮生:來,但是不想喝。
他這次到酒吧不是專程去喝酒的,好像每次都不是。
季寒現在仍在酒吧駐唱,但已經不需要林潮生晚上來接了。她最近交了一個新男朋友。這人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她信奉及時行樂,見一個愛一個,林潮生並不太認同這種感情觀,但也沒有對此表達過什麼看法。
自從季寒交了新男友,林潮生就沒再去過酒吧。她的現任心眼大概只有米粒這麼大,佔有慾特別強,瘋狂吃林潮生的醋。
林潮生起初不知道季寒有男朋友了,週六晚上照例去酒吧接她。站在樓上等季寒演完,便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繞到後臺找她。
到了後臺,季寒還沒過來,林潮生便隨便搬了個凳子坐在那裡等。他注意到,旁邊有個扎髒辮的男生充滿敵意地盯著他,那人頭髮本來就不太長,這麼一弄,全都豎了起來,遠看像刺蝟。
林潮生覺得莫名其妙。等季寒來了,介紹之後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狂暴的刺蝟男孩是她男朋友。
後來又見過他一兩次,他仍然是這個髮型。
林潮生十分好奇,避開了刺蝟男孩,發自內心地問季寒:「哎,你真覺得這髮型好看嗎?」
「好看啊,」季寒直翻白眼:「你懂個屁。」
林潮生:「……」
他當然不懂,他關注的點是——留那種髮型,洗頭的時候一定很不方便。
刺蝟男孩堅定地認為林潮生對他女朋友圖謀不軌。季寒覺得他沒事找事,脾氣一上來就跟他吵架,每次都鬧得雞飛狗跳。林潮生聽季寒抱怨了好幾次。
季寒常找林潮生倒苦水吐黑泥,林潮生只需要負責聽,不用發表意見,在這方面,他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
如果季寒單身,他們的聊天內容通常天馬行空,什麼都能聊,但如果她有男朋友,那話題大機率會圍繞著罵她男朋友展開。
就季寒這種脾氣,對方能談到現在沒提分手,或許應該可以誇一句菩薩心腸。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生,林潮生乾脆不來酒吧了,甚至為了避嫌,連線上上聊天都很少。
可事實證明,兩個脾氣不好的人在一起,不管有沒有別人摻和,依然處不好。
每到週六日晚上,酒吧里人總是格外多,形形色色、姿態萬千的人匯集在這裡,把小小的一方天地變成獨立運轉的世界、避難所和烏託邦。
季寒讓相熟的調酒師給她調了一杯藍色夏威夷,然後轉而看向林潮生。
林潮生:「冰水就好。」
兩人就坐在吧檯。
大致掃了一眼四周,林潮生問:「你男朋友今天不來?」
「不來,他明天有考試,在家複習呢。」季寒啜了一口杯中淺藍色的半透明酒液。
「啊?考的什麼試?」大學生的考試也就那幾場,現在不是期中或期末,明天也不是任何全國統一考試的時間。
「月考。」
「……不是吧,姐姐,」林潮生被噎了一下,險些失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