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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殺不可辱，張角怒吼：&ldo;無恥小人，你還不夠嗎？！本天師身是英雄，死是豪傑！不是你排除異己的工具！&rdo;

於是糜荏不再猶豫，揚刀砍斷張角的頭顱。

劉宏不見當時場景，這會聽得五人輪番作證，心中已相信一半。又令人將生擒的幾名黃巾軍首領押入殿中，聽他們一口咬定夏惲幾人與張角私下有往來，已然信了八成。

他怒極反笑，冷冷地凝視著夏惲等人，恨不得將他們大卸大塊：&ldo;夏惲、郭勝、畢嵐、左豐，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rdo;

難怪當時他們麾下的人極力推薦張寶入京，甚至還害死了趙忠！可恨他居然還被矇蔽，幾次聽信他們讒言，將盧植打入大牢又差點遷怒糜荏！

幾人瞧見天子怨毒的眼神，恍若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腦袋嗡嗡作響，不自覺地大口喘息。

夏惲渾身冷汗淋漓流下，他大喊道：&ldo;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敢對天發誓‐‐若臣背叛朝廷，便叫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

其餘三人也跟著發下毒誓。

但此時毒誓又有什麼作用，哪裡能比得過人證與物證？劉宏這會已對他們失去信任，說什麼都沒有用。

糜荏朗聲道：&ldo;夏惲、郭勝、畢嵐等人身為朝廷命官，卻勾結逆賊，起兵謀逆，謀害朝臣！&rdo;

&ldo;數罪併罰，當處凌遲之刑！至於其麾下家產，應當全部充公，賞與將士們！&rdo;

天子深喘一口氣，半晌沒有說話。

在這個時候，不說話代表的便是預設。

&ldo;陛下，您信臣啊！臣真的沒有！&rdo;夏惲眼前黑漆漆一片，只能慌亂地大喊道，&ldo;張常侍可以為臣作證，臣沒有私通外敵！&rdo;

滿朝目光豁然聚集在張讓身上，其中蘊含的憤怒、質疑、狠毒……情緒，瞬間壓的張讓喘不過氣來。

他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ldo;不，陛、陛下，臣、臣不能……&rdo;

今日之事決不可能善了。與祭天不一樣，當時只是模糊成十常侍中有邪崇，於是他們被罷官；現在卻不僅有張角認罪書，更有幾名黃巾軍首領、他們送給張角的珍寶作證。

要麼只是夏惲三人死，要麼就連他們都被牽連其中。

沒有其他選擇、

張讓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糜荏，見他銀白的鎧甲上染著點點汙穢，像極了鮮血良久暴露在空氣中的樣子，心驚膽戰地左右打著擺子。

‐‐錯了啊！

早知今日下場，他們怎會貪圖錢財，將司空長史之位賣與糜荏，引他入朝？！又豈敢打他的主意，幾次三番陷害他？

&ldo;張常侍！&rdo;夏惲不敢置信地看著張讓，&ldo;我是何為人你不知道嗎？你怎能睜著眼睛說瞎話！&rdo;

但張讓顯然時靠不住的，甚至十常侍其餘人都靠不住，他們只能自救。

幾人哭喊著，大聲訴說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極力為自己辯解沒有通敵。

眨眼之間殿中哭嚎聲震天，聲色之悽慘，聽得百官頭皮發麻。

劉宏已經乏了，情緒的巨大波動令他身心俱疲。

他沒有再看、再聽幾人說話，而是疲憊倦怠地擺手：&ldo;……來人，就依糜愛卿所言，先將逆賊拖入大牢，擇日問斬。&rdo;

情感上他不能相信夏惲等人會做出這種事，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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