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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中滿是興奮,沒有半點睏意。只是東方微白,再不睡天便要大亮。今日還要收尾賑災之事,為防止精神不濟出錯,他們需要小憩一至兩個時辰。
&ldo;時間過得太快了,&rdo;糜荏起身,他動了動肩膀,&ldo;文若,我們還是先歇息一會罷。&rdo;
荀彧這會也發現,他因保持同一姿勢太久後頸痠痛難以,抬手按了按脖子:&ldo;是啊,一不留神居然這麼晚了。&rdo;
他笑道:&ldo;未曾與人如此暢談,不知覺時間竟過得如此之快,總覺得是才開始與子蘇暢談一般。&rdo;
瞧著這些文稿,他依舊神采奕奕:&ldo;要將這些文稿整理起來才好。&rdo;
糜荏道:&ldo;文稿先放在此處,晚些時間我來整理。&rdo;
荀彧意猶未盡地看了滿桌凌亂的文稿一眼。這些是他們在靈感迸發時寫下來的,字跡大多潦草,上頭還有塗改痕跡。這些東一句西一言的語句,正是他們對未來最美好的暢想。
除了他們無人能看懂。
見人猶豫,糜荏微笑道:&ldo;倒也不必急於一時,我們來日方長。&rdo;
荀彧被說服了:&ldo;好,那我先回客房……&rdo;
&ldo;書房離客房較遠,&rdo;糜荏握著他的手腕,&ldo;文若便歇在我房中吧,我們還能再聊幾句。&rdo;
荀彧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其實書房至客房也不是很遠,兩三百步距離而已。
他下意識抬眸去看糜荏。但見昏惑燈光裡,那人面上並無任何端倪,彷彿只是隨口一說。
他的心念微動:&ldo;如此,也好。&rdo;只有微紅的耳朵,透著些許不同尋常。
他們簡單洗漱,一起躺倒在糜荏的大床上。
在這個時候,荀彧才感覺到心底升起一點突如其來的,無所適從的尷尬感覺。
他只脫了外衣與鞋襪,規規矩矩躺在床裡側,將薄被拉倒下顎處。
他知道自己有點緊張,雙手交握在胸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他怕身旁人聽到這一響動,就連呼吸都放的很輕,懊悔自己居然一時腦熱就答應糜荏的邀請。
看起來,他很可能會失眠到天明。
糜荏注意到了。
他輕笑了一下,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彷彿從雲端洩下,又如年份久遠的香醇美酒:&ldo;睡吧文若,閉起眼,睡吧。&rdo;
荀彧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了。他聽話的閉上眼,嗅著房間裡屬於糜荏的淡雅清香。也不知怎的,慢慢就將意識沉了下去,陷入香甜的睡夢裡。
糜荏側過身去看他。
他費盡心思,終於得到了這人的承認。既然將這人從別人手裡搶奪過來,那他便不會再辜負這人。
他想著,將這人悶得嚴實的薄被扯開些許。屬於荀彧的、由他所製造的暗香徐徐而來,他也跟著閉眼睡去。
翌日清晨,他們理所當然地起晚了。
任嘏來找糜荏時,已是巳時初刻。他聽僕人說糜荏還睡著,面上浮現出詫異神色。
自相識起,糜荏的作息便是異常嚴格。他每日亥時四刻入睡、卯時四刻晨起,每夜睡足四個時辰,其餘時間全部用於讀書習武。
他從未見過比糜荏更刻苦的同窗,便由此欽佩於他,最終與他成為至少好友。
這習慣多年從未改變,怎得忽然開始貪睡?
任嘏腦中閃過一絲疑慮。他並未想太多,正打算去往前廳等待,便見糜荏的屋子開了門。
率先走出來的竟然是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