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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漸漸走,窗外秋海棠綻開的時候,便到了成親前夕。
燕稷很悲催的發現,他似乎得了婚前焦慮症。
有這樣感覺的不只是他一個人,謝聞灼無奈看了看自己被燕稷緊緊抓著的衣角,道:「真的那麼怕麼?」
「我不怕,我只是緊張。」燕稷無意識抓的更緊,「第一次成親,真的緊張的不得了。」
「沒事的。」謝聞灼安慰他,「我也是第一次。」
那怎麼能一樣?
你是活了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可是我已經是一百多歲的人了啊。
謝聞灼看他的目光就清楚他的想法,頓時更加無奈,乾脆伸手把他的手從自己衣角拉起來握在手中:「別怕,嗯?」
他的安慰第一次在燕稷身上失去了作用,後者連眼神都沒給他,低著頭緊張的碎碎念:「怎麼辦馬上就要成親了明日臺階那麼高我會不會不小心被衣服絆倒刑部大理寺那邊也不知道究竟靠不靠對了還有……」
謝聞灼:「……」
他面上緩緩露出從前燕稷見慣了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微笑,伸手攬住燕稷的腰一把把他抱在懷裡,眯起眼睛:「真這麼緊張的話,不如我們來做一些舒服的事情?」
都什麼時候了還耍流氓?!
燕稷瞪他一眼,說了聲別鬧,掙開謝聞灼的手下了床:「不行我得再去問問姜百里。」
最後一字尾音落下的時候,人影已經從殿門邊消失了。
謝聞灼:「……」
居然在被撩的情況下就這麼走了。
謝太傅抿了抿唇。
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
……
無論陛下再如何焦慮,太傅再如何懷疑人生,九月十九當日,所有情緒通通被歡喜與隱約的期待佔滿。
燕稷起得很早,或者說是一夜未睡,坐在銅鏡前輕輕笑著,謝聞灼屏退了所有宮人,站在燕稷身後給他綰髮,末了在他發頂落下一吻:「陛下。」
「嗯?」
「我愛你。」
「我也是。」燕稷眼神柔軟,站起身,正巧聽到外面傳來邵和的聲音。
「陛下,謝太傅,到時辰了。」
燕稷應一聲,同謝聞灼對視一眼,一同出了門。
外面禮樂齊鳴,眾臣俯首站立兩邊,前面是百階玉臺,燕稷伸手和謝聞灼的手交疊搭在一起,步子沉穩一階一階走了上去,四周滿是人聲樂聲,他卻覺著其實很靜,靜到他們連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晰。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九十九,一百。
底下樂聲大作,眾臣俯首說祝詞,燕稷同謝聞灼手指交握,告宗廟,行正禮,而後在最後一聲樂聲響起的時候,偏頭對上彼此的眼睛,露出一個充滿情意的柔軟的笑。
清風和煦。
莫不靜好。
之後行酒宴,普天同慶,一切結束後也已到了夜裡。燕稷沒守那些繁雜的禮數,和謝聞灼不帶遮掩一路執手走回了宣景殿,邵和小太子和宣景殿兩隻小動物都很貼心的早早去了後殿,把曖昧繾綣盡數留給了他們。
這夜謝聞灼的動作溫柔又霸道,眼神燙到不像話,第一次在燕稷面前流露出那種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的佔用慾望,報有同樣慾望的還有燕稷,他看著謝聞灼的眼睛,笑了笑,在灼熱裡緩緩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等到結束,燕稷渾身乏力躺在榻上,但一點都不困。謝聞灼一顆心軟到極致,抱著他清洗後熄了燈,在黑暗裡輕聲開了口:「這一天,我真的已經想了太久了。」
燕稷心想,我又何嘗不是呢?
他動了動,謝聞灼抱住他,聲音很好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