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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地龍燒的正好,角落茶煙裊裊,二狗子追著煙伸爪不小心被尾巴絆倒,滾到邵和腳邊,邵和低頭摸摸它的頭,餘光瞥都內殿中緊緊抱著的二人,輕輕一笑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漸漸紅了起來。
日子到底順暢。
……
隔日,燕周大婚。
他貴為親王,平日又與京中權貴來往頗多,雖說所娶之人並非貴女,但御旨賜婚,也是風光。於是當日端親王府可算是頂頂熱鬧,禮樂齊鳴敲鑼打鼓,迎親紅妝數十里,半個皇城都帶著喜慶顏色。
朝內人來了許多,不為情面也要為禮數。王府大管家站在府門處做招待,臨近正午,遠遠便看到了帝王御輦。
百官低頭俯首,片刻,耳邊聽到少年清朗聲音:「今日是王叔良辰,你我都是客,不必拘禮。」
眾臣當即應下,在他身後一同進了王府,王府內四處掛著紅綢,堂中便是喧鬧,燕周聽聞燕稷到來,含著笑意走上前:「陛下和太傅今日能前來,可真是臣的榮幸。」
寒暄幾句後,燕稷入座,小聲與謝聞灼耳語。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袖口繡著淡色竹葉,竹葉下一抹淺淺金線,繞城雲紋,原本就是清貴風流模樣,與謝聞灼說到興起時再一笑,霎時間,便有種冰雪消融的瀲灩感覺。
落在眾臣眼裡,生生把新人顏色給掩了下去。
正午時分,外面禮樂聲再鳴。燕周到府門外親自將周孟君接下轎,牽起她的手一路進了大堂,拜過天地又敬過宗祠,周孟君在眾人喧鬧中被送入洞房,燕周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出來繼續招待。
他今日看著很是歡喜,也難怪,這半年仕途順暢,如今又報得美人歸,平生得意也不過如此。
那邊四處喧囂,燕稷這邊倒是寧和,沒人敢過來與他鬧。燕稷對此甚是滿意,優哉遊哉喝了幾杯,肩上突然被一拍,一人在他身後笑:「燕小九,臉都紅了,還喝什麼。」
燕稷沒回頭:「我以為你在禮成後就會走。」
「原本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傅知懷挑眉,「這不是看到了你在麼?」
「那可真是受寵若驚。」燕稷沒誠意應一句,傅知懷哼笑一聲,和他鬧了一會兒後回了原位。燕稷習慣性朝他的方向一瞥,恍惚間看到門邊站著二人,一人是穿著大紅喜袍的燕周,另一人……是傅行章。
再仔細看去,門邊空空如也。
……
夜裡回了宣景殿,謝聞灼派去查探周孟君背景的人已經帶回了訊息,確實如燕周所說,來自江南水鄉,身家清清白白,小家碧玉的女子。
燕稷看了許多次也沒察覺什麼蹊蹺,乾脆交給了謝聞灼,謝聞灼上下推敲過去,道:「背景沒有問題。」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閱人無數的人,他的判斷燕稷信。
他嘆口氣:「我一直覺得燕周虛偽貪婪,一輩子只知道算計,這樣的印象根深蒂固,突然加了這麼一個深情人設,真的受不住。」
謝聞灼莞爾,嗯了一聲,將他手中紙張接過來在炭盆裡焚燒。燕稷看著白紙在火裡慢慢扭曲,突然想起來了傅行章,就將今日在王府看到的給謝聞灼說了。
聞言,謝聞灼也皺了眉,垂頭不語。
燕稷隨他一同沉默,許久,站起來:「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太過思慮了,明日還是去丞相府走一遭,真真假假,看看就清楚。」
謝聞灼抬起頭,笑了笑:「好。」
旦日,燕稷和謝聞灼登門丞相府。
他們去的也是時候,傅知懷不在,府裡只有傅行章一人。二人隨管家引路去了書房,傅行章正在桌後低頭看著什麼,他看得極入神,到燕稷和謝聞灼進去都沒能反應。
大管事走到他邊上低低喚了一聲,傅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