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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灼看看他手中酒杯,眼底閃過莫名的光,也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端了起來:「好。」
他如此痛快,燕稷甚是愉悅,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又重新斟滿。他連著喝了許多杯,原本還擔心謝聞灼會阻止他,等了一會兒後不見後者反應,更是滿意,也就沒了顧忌。
謝聞灼微笑坐在邊上,看著他眼底逐漸染上醉意後,眼底笑意更甚幾分,伸手將他手腕按下:「陛下,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燕稷不滿看他。
謝聞灼笑得溫和,波瀾不驚。
二人對視一會兒,燕稷也知道沒有餘地,只好放下酒杯。
他心中覺著遺憾,轉頭再看到謝聞灼唇角的笑,不由眯起眼睛,片刻後勾唇一笑,看向下方群臣,壞心眼開了口:「此次大考甚是圓滿,謝太傅及駱尚書功勞尤甚,卿等今後也應如此,才是我大啟肱骨之臣。」
百官低頭應下,之後免不了一陣恭維場面話,他們的話來來去去那麼幾句,聽著十分讓人生厭,謝聞灼應付著他們,面上雖還是一片溫潤,燕稷卻已經從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不耐。
於是一陣暗爽。
這麼坐在邊上看足了戲,燕稷擺擺手,眾臣知曉他的意思,紛紛退了下去,而後便開始找同謝聞灼一起擔任考官的駱銘,看了一圈,卻發現後者居然沒來。
再看平日總和駱銘一起的陳之笑,亦是如此。
百官下意識朝著燕周看過去,眼底閃過沉思。
他們早前還奇怪,此次考官中有燕周的人,為何皇榜上居然無一人與他的勢力有牽連,後來覺著或許是因為避嫌,也就沒多想,但如今看這般模樣……
眾臣垂下頭,心裡立即便有了計較。
他們的眼神不加任何掩飾,燕周坐在那邊自然感受得到,他垂下眼,面上竭力保持溫厚,心裡卻早已經無比沉鬱。
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燕周自那日派人前去喚駱銘和陳之笑,卻得到一個二人不在府中的結果時,心中便清楚了。
——他被人在背後狠狠插了一刀,不帶任何餘地。
想到這裡,燕周便忍不住咬牙,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駱銘和陳之笑居然如此大膽,行這種兩面三刀之事。
他們怎麼敢?
本就極為憤怒,如今再被周圍人用這樣糅雜了各種意味的眼神看著,燕周只覺著滿心怨憤,胸腔內血氣翻湧,眼中瞬間一片赤紅。
這麼些年,他自認為自己待駱銘和陳之笑不薄,這二人之前口口聲聲說絕無二心,現在還不是做出了吃裡扒外的勾當?
果然這人都是信不過的。
還好他之前心有顧忌,後面同赤方國的許多聯絡都避開了他們。
所以,沒關係,他還沒完。
而且算算時間,赤方那邊的書信想來很快就要到了。
他還有機會。
燕周閉上眼睛,竭力將胸腔內翻湧的血氣抑制下去,想到之前同赤方在書信中說過的未來,慢慢的,面上又出現慣常的溫厚笑容。
他心緒和神情變化極快,旁人或許不會注意到,燕稷卻不會忽略,輕輕眯起了眼睛,而眾臣看燕周面色如常,心中雖有計較,也不好再繼續看過去,便轉身繼續同周邊眾人寒暄。
燕稷在上方坐著看他們,聽著四周越發喧鬧,酒意慢慢湧起,眼睛也染了幾分朦朧。
謝聞灼一直坐在邊上看著他,見狀,伸手扶住他的胳膊:「陛下,可要回宣景殿休息?」
燕稷原本就不喜這種宴會,聞言點了點頭,說了幾句場面話後,在謝聞灼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出了瓊林苑。
他走後不久,燕周也起身離開了,傅知懷和賀戟停留了一會兒,看看先前謝聞灼和燕稷離去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