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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沉寂一會兒,片刻,駱銘躬身:「陛下,臣願一試。」
他開了頭,之後也有不少臣子出了聲,燕稷聽完,伸手摸摸手腕佛珠,開了口:「眾卿有此心,朕心甚慰,不過這人太多,朕也不知該如何選擇,爾等平日共事,想來對彼此也多有了解,不如都說說,推選出最出眾二人。」
說罷,他笑笑:「不如就先聽去年擔當此任的人怎麼說……王叔先說說吧。」
燕週一怔,隨即向前,做出沉思模樣良久,道:「陛下,駱尚書從前是榜眼出身,在朝堂數年也是有遠見之人,臣以為他擔任考官甚是合適。」
他的話在燕稷意料之內,點頭又看向蘇謀:「蘇老太師以為呢?」
眾臣原本以為蘇謀推舉的人也會是他那邊的,不想老太師笑眯眯想了會兒,卻說了一個眾人都沒想過的名字:「臣以為,謝太傅合適,狀元之身,帝師之才,想來最是能為大啟挑選人才。」
話音落下,就遭到了燕週一派臣子的反對:「謝太傅去年才入了朝堂,到底是年少,且處於宮城對外瞭解甚少,此事事關重大,怎能如此大意。」
蘇謀沒說話,燕稷先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朕眼皮子淺,選擇的太傅無用到連考官一職都擔任不來?」
說話的臣子一驚,知道慶和帝護短的毛病又犯了,低頭:「臣並無此意。」
「那你還能有什麼意思?」燕稷冷笑:「年少不假,太傅十五書《時事策》,當時為先帝所用,贊其大才,你自詡多幾分閱歷,可曾有拿得出手的策論?」
臣子面露尷尬。
燕稷繼續道:「再說處於宮城對外瞭解甚少,太傅從前四方雲遊,各地狀況都能說出一二,你若是出了京都,莫說其他,便說十八州,你能認得多少?」
臣子羞愧低頭。
燕稷神情回復從前慵懶模樣:「並且,無論如何,謝太傅模樣甚是好看,放在外面也不會丟了我大啟朝堂的臉,若是你這般容顏……嘖。」
臣子:「……」
燕稷大嘲諷術施展完,身心舒暢:「那麼今年的考官便暫定為駱尚書和謝太傅,考試期間京都防衛便由賀將軍率烈焰營負責,眾卿可還有異議?」
圍觀完方才帝王毒舌的眾臣本就不敢有異議,再加著燕周的意思已達成,蘇謀也沒落下,自然沒人吭聲。
此事便就這麼定下了。
燕稷心情稍緩,看他們也順眼不少,沒在開啟過毒舌模式。眾臣看帝王臉色變好,逐漸放寬了心,就科舉一事來來往往爭論起來。
燕稷懶得聽他們說,坐在上面漫不經心朝下面看去,視線最終不由自主落在謝聞灼身上,後者笑著站在那邊,嘴角溫潤笑意在看到燕稷目光掃過來時稍稍一勾,就與之前說著要進行言傳身教時的模樣一模一樣。
大概是習慣導致,燕稷又開始心猿意馬,但想了沒多久,又念起二十四歲的這道坎,神色漸漸黯了下去,移開視線。
謝聞灼看著他的模樣,眼睛稍稍眯起。傅知懷和謝聞灼站在邊上,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中,低頭沉默許久,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不自覺握了起來。
……
下朝回了御書房後,燕稷情緒依舊沒能恢復,二十四歲這件事原本就一直梗在他心裡,之前想要過得舒心些,刻意讓自己不去想,如今突然意識到,須臾之間便是一根紮在心裡的刺。
他心情不好,自然少言寡語,只有在之後傅知懷和賀戟前來時稍微有了些笑模樣,送走他們之後就立即散了去。
謝聞灼站在他邊上烹茶磨墨,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在最後燕稷實在煩躁摔了筆的時候,伸手拿了布巾將他手上沾上的墨汁擦掉,道:「陛下心裡可是有事?」
燕稷抬眼看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