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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塵埃落定。
第33章
謝聞灼提出的法子頗有成效。
城牆佈告貼出當日,宮城前連著跪了許多日的學子便都散了去,四處口誅筆伐的文章慢慢消減。許多有心人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細細揣摩之下逐漸明悟,這朝堂局勢,真正是徹底要變了。
九月初一,京考,日出而入日暮而歇,接連三天。
三天過後,考生答卷密封入翰林院,駱銘和謝聞灼主批閱,翰林院四大學士輔之,需在三日內做出抉擇。
謝聞灼對此事心中有底,不慌不忙,駱銘卻犯了為難。
為的,自然還是燕周那邊。
這日是三日之期的第二日,駱銘從翰林院出來,眉頭不自覺皺著。
他心中不順遂,抑鬱太多。
自洩題一事出現,考試內容變更,駱銘便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最是應該小心謹慎,稍微清醒些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手腳。
駱銘不傻,如今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安插世家進去,一切只能靠本事,但燕周卻彷彿不知道,這些日子裡明裡暗裡不知已經催了多少次。
平日裡艱難應付著,心裡卻是極為晦暗。
駱銘敏銳察覺到,燕周恐怕是想要將他作為犧牲品了。
早在之前,燕周便對他和陳之笑少了幾分信任,許多重要的事總是避開他們。到現在,這件事背後的曲折他清楚,燕周浸淫權謀數十年,不會不明白,卻仍要他這麼做,意思如何再明確不過。
陳之笑心裡一根筋不想其他,駱銘卻不能不想,他受了這麼些年的苦一步步爬到現在,為的可不是做一個權力爭奪下的犧牲品。
這事必須要仔細思量,可是,應該怎麼辦呢?
駱銘眉頭不自覺加深,眼底陰鬱和愁苦之色一覽無餘,又走了一段路,眼看著已經要到家,不想讓家中妻兒看到自己這般模樣,竭力放緩面容,扯出一抹笑,走過去。
剛走幾步,遠遠卻看到一人正站在他府邸邊上,眉目沉穩,長身玉立,一身玄色銀紋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看到他過來時抬頭微微笑起來,喚道:「駱尚書。」
看清楚他的模樣,駱銘心頭一跳:「謝太傅特意前來,可是有事?」
「謝某有事或是無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駱尚書心中有事。」謝聞灼烏黑眼眸直直對上駱銘的眼,「而且,還是讓尚書寢食難安的大事。」
駱銘驟然覺得心中想法已經被那雙通明眼睛看得透徹,不由慌亂,許久,強行按下心神:「謝太傅究竟想說什麼?」
謝聞灼卻不回答他的問題:「駱尚書難道不願請我進去坐坐麼?」
聞言,駱銘低下頭,面上掙扎猶豫和疑惑一點點變換過去,沉默不語。
謝聞灼也不急,微笑著站在那邊等待結局,這樣過了許久,駱銘抬起頭,之前的複雜情緒已經沉澱為眼眸深處一點堅定,抬起頭看看向謝聞灼。
「謝太傅,請吧。」
……
午後起了驟雨,天色昏暗悶熱,令人昏昏欲睡。
燕稷醒來時外面雨已經停了,殿內煙霧沉沉,窗臺上的含羞草都籠上了一抹暗色。他坐起來,趴在邊上的二狗子聽到動靜偏頭看一眼,而後歡脫跑過來,前爪搭在了榻上。
燕稷捏捏它的爪子,下了榻。隨意在外穿了件外衣走出去,剛推開門,便看到一人站在窗邊轉頭看過來,目光沉默而堅韌。
「陛下,賀將軍來了半個時辰了,不想擾了您休息,就沒讓奴才叫您。」邵和道,待看到燕稷頷首後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便只剩下了燕稷和賀戟二人。
若是按著從前模樣,賀